不过，当时灵石潭蛟族还算昌盛。</p>
涂山世玉将近日发生的事情说出，着重提到陆斩的事情。</p>
“再努力两个月，多半便能全部炼化了。不过现在炼化进度太快，我身体里像是被火灼似的，得先将这些力量吸收才行。”</p>
其他几头大妖还要再给元神两天时间，才能悉数消化。</p>
不过，任何事情一旦掺和进来的人多了，就有暴露的风险，所以陆斩并不准备联络狄阔城的朝廷势力，而是准备先根据自己的思路试试。</p>
不过就算暂时不动用九阴琉璃火，他也有足够的底牌，只是稍微有些遗憾。毕竟，自从获得了九阴琉璃火，他还一次没用过。</p>
翌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陆斩三人便换了南疆服饰，乔装改扮后朝着狄阔城最大的商业街走去。</p>
陆斩掌握这门仙法，算是多了门保障。</p>
其中南疆灵石潭便是自上古传承下的蛟族。</p>
……</p>
凌皎月跟姜凝霜都有些拘谨，生怕陆斩按住她们玩一炮双响。</p>
陆斩有些遗憾，啃了这么久的魑魅王，居然没有天赋。</p>
陆斩面容藏在幂篱后，淡声道：“买消息。”</p>
“……”</p>
不管是人是妖，一旦碰到重要绝密之事，心底总是容易想多，像是半夜三更走夜路，看谁都不像好人。哪怕是青丘帝姬，也无法免俗。</p>
如今他识海中的存粮已经消耗干净，元神四号已经彻底成年，相较于其他三尊元神，元神四号浑身上下散发着圣洁气息，呈“盘坐拈花”姿态，佛韵十足。</p>
蛟族虽不如龙族，但比一般妖族罕见得多，其血脉相对高贵，其本命技能自然不凡。</p>
陆斩皱眉，冷声道：“你们七绝门做事，什么时候要过问买家身份了？”</p>
陆斩一直居安思危，现在的他虽然厉害，但也只是相对而言…若是将来南海妖族来袭，天下大乱的话，他至少要到神念境巅峰，才会有安全感…</p>
四尊元神同时修炼，陆斩获得真炁的速度更快了。只不过如今他是造化境中期，想再朝着后面突破，需要的真炁是个庞大的数量。</p>
伙计笑容不变，只是眼神儿显然更尊敬些，他弯了弯腰，道：</p>
伙计在前面带路，绕过乌烟瘴气的赌馆，后方便豁然开朗，乃是一座古朴庭院。</p>
一位身着青袍的老者坐在桌后，见到陆斩几人后，抬头道：</p>
“阁下要买凶还是买消息？”</p>
“唉…只能让元神没日没夜地修了…”</p>
“我取神石，只为百姓苍生。若将来有需要，世玉可为苍生献祭南海，至于父亲所图的霸业，世玉并不关心，父王不必多言。今日只是告知父亲行程，父亲的叮嘱我会铭记，除此之外，多说无益。”</p>
陆斩笑道：“我也是为了大局，做戏做全套嘛。”</p>
“消息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阁下想购买的乃是地字号消息，按照规矩，阁下需支付五百两纹银，并且留下一条秘密消息。”</p>
“三位准备怎么玩？”伙计目光在陆斩身上打量。</p>
三人边吃边走，时不时喂给小白一块，很快便来到一家客栈前，开了间上房。</p>
“可惜鹿山五妖跟老蛟两口子都没爆出天赋…这就算了，怎么连魑魅王也没天赋啊……”</p>
姜凝霜睁开惺忪双眸，迷茫间便看到陆斩埋在她的身前，左手跟嘴并用，右手正在…</p>
可后面蛟族恶性难改，时常残害无辜百姓，动辄覆灭村落，遭到镇妖司围剿，以至于，灵石潭至今只剩下四头老蛟。</p>
“……”</p>
不夸张地说，陆斩现在稍微放点血，便能灭掉许多妖魔。</p>
陆斩微微一怔，旋即俊美的脸庞露出喜色，他前往南疆不宜动用老招数，这门新招数来得正好。</p>
四头老蛟便是如此苟活至今。</p>
……</p>
青丘王身影显现的刹那，便急忙问道：“世玉，情况如何？”</p>
其中被陆斩斩杀的这头，便是灵石潭现任蛟王。</p>
陆斩略微低眸，便能隐约看到。</p>
姜仙子微微动了动身子，轻哼呓语两声，依旧睡得香甜。</p>
一大早的，不太好吧？</p>
此乃道上的暗号。</p>
原本以为要靠着武技横贯南疆，没想到半路便获得了天赋传承。呼风唤雨乃是知名仙法，人族强者固然也能使用，但跟蛟族的“呼风唤雨”终究有些差别。</p>
“这就意味着，灵石潭还有三头老蛟…”</p>
凌皎月觉得姜凝霜胸大无脑：“我不会累？”</p>
时光对普通人而言十分残酷，可是对妖族而言，数百年时光不过是弹指一挥间。</p>
世家大族的抱剑侍女，要么是从小培养的暖床丫鬟，要么就是贴身侍女，不管是哪个类型，跟着少爷出门的时候，确实要日夜守在少爷身边，没道理还要单独开房间。</p>
皎洁月色温柔明亮，海水随着清风晃荡，波光粼粼静影沉璧。港口两侧摆着许多小摊，小贩们吆喝声传来，各种特色小吃琳琅满目，香味儿扑鼻。</p>
可谁料她在此处偷听大半夜，房间里前半夜全是“嗯啊”之声，后半夜许是姑娘累了，声音逐渐微弱，但是响亮如打耳光的“啪”声却不绝于耳。</p>
世间有龙，自然也有蛟，不同于蛇族修炼进化，蛟族亦是天生地养的种族。</p>
陆斩对此早就知晓。</p>
青丘王皱眉：“你怀疑是大周世家子弟？”</p>
不知不觉行船已然二十余天，前方终于不再是无垠海面，而是出现了层峦叠嶂的山峦跟农田，这些风景隐在水雾中，隐隐约约如墨色渲染。</p>
凌皎月微微皱眉，自然听出此话的言外之意：“马上便到南疆了，来不及。再者说了…一直双修，就算修者也吃不消。”</p>
思至此，她轻哼道：“我不怕这个，都怪你每次都太狠。”</p>
遥想当年青丘欲跟大周联姻，青丘王当年尚且只是太子，他轻信谣言，倾慕隆嘉公主多年，欲跟大周永结世好。</p>
陆斩认真道：“况且，你们两个的身份，乃是我的抱剑侍女。出门在外，谁家侍女还要单独开间房睡觉的？这不是引人注目么？”</p>
大半夜一句正事没聊，只知道埋头苦干，可见心无杂事牵绊，估计是出来历练的世家弟子。</p>
陆斩手动帮助元神四修后，神识退出识海，他随手在房间里布置了结界，抱着两人沉沉睡去。</p>
时间尚早，在海上也没有事情可做。陆斩没有起身，而是闭着眼睛，运转体内真炁，熟悉着“呼风唤雨”的招数。</p>
正因如此，她见识到了那位名叫“陆小凤”的青年的厉害。</p>
凌皎月思来想去，觉得确实应该谨慎点，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露出马脚，冷哼道：</p>
青丘王神色颇为严肃，低声道：</p>
“若是碰到仙门的人，尽管将神石抢来便是。一旦大劫来临，神石在谁手中谁就有话语权，青丘绝不能失去重回巅峰的机会。但是…”</p>
假设只是平平无奇的江湖侠客，那这条消息多半没有可信度。可假设陆斩身份非同小可，那这条消息的可利用程度就大了。</p>
曾经的蛟族格外鼎盛，各大海域皆有蛟族部族，在其数量上，甚至远超龙族。虽然力量不如龙族，可胜在量大。</p>
可笑她偷听半夜墙根，若是传出去，实在汗颜。</p>
蛟族、龙族乃天生擅水战的种族，所修炼的“呼风唤雨”远不止字面意义如此简单。</p>
青丘王恨铁不成钢道：</p>
“世玉，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千万别信民间传言，那都是假的。青丘跟大周距离甚远，传言传到青丘时，指不定离谱成什么样…魏晋瑶那个女人，哪有那么稳重？她残暴无比，手腕狠辣！”</p>
“路漫漫其修远兮，元神还需要继续努力啊！”</p>
陆斩每日炮火连天，总要注意休息。</p>
朝廷派来寻找神石的人虽然不多，但在南疆驻扎势力不少，除了驻扎军队外，还有许多隐藏的民间势力，这些势力便负责打探消息，所以陆斩对狄阔城还算了解。</p>
……</p>
此行若能碰到姬梦璃也是好事，可现在绝不是跟姬梦璃对上的好时机。</p>
陆斩买了份荞酥，边吃边朝着主街道走。</p>
陆斩见两人又要打架，连忙握住凌仙子的手，安抚道：</p>
“好啦，马上都到南疆了，你们两个少吵架。再者，我觉得姜姜说得有些道理，月月迫切想炼化寒冰精粹，这样确实是最好的方式。况且…”</p>
老者看到令牌后，又是一惊：“原来是江湖阁凤公子…您也来我们七绝门买消息？”</p>
若是再能从鹿山五妖上开出技能，届时斩三蛟将会更加轻松愉快。</p>
烬海龙君亦是出自灵石潭蛟族，因出生时太过丑陋，被族人怀疑种族血脉混淆，备受欺凌，这才背井离乡离家出走。</p>
好么…倒真是开门见山。</p>
她行至窗前，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幽幽地叹了口气。</p>
有了诸多同族的前车之鉴后，四头老蛟谨慎许多，吃人频率逐渐减少，只偶尔吃落单百姓，亦或者是孤寡老头，每次作案后便缩在洞窟几十年，等外界风云变幻后，再继续出山。</p>
再者，身旁躺着陆斩，姜凝霜潜意识里更加放松，在药效的作用下，睡得非常舒坦。可现在身上忽然传来的冰凉触感，令她猛地从睡梦中惊醒。</p>
陆斩道：“近日朝风城总是有修者莫名失踪，我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人为还是妖为。”</p>
眼见父亲如此反应，涂山世玉皱眉道：“父亲何出此言？大司主身居汴京多年，从不过问凡尘俗事，怎会来南疆？”</p>
可惜，姬梦璃曾经满天下寻找九阴琉璃火功法踪迹，为此不惜挖了鬼火撼山的坟。若是他施展出来，按照那女人的聪慧程度，只怕会猜出他的身份。</p>
青丘王拍了拍自己的秃瓢，没有吭声。</p>
陆斩淡淡道：“七绝圣星，照耀天地。”</p>
涂山世玉知道当今大司主威名，世人皆知当今大司主实力撼天，身处权利漩涡却永远理智清醒，高坐莲花台，不问世间凡俗杂事。</p>
男人身着华服，眉眼间颇为俊秀，能看出年轻时的风姿，但脑袋却光秃秃的，上面戴着一顶小金冠。</p>
经过昨夜战斗后，涂山世玉行事更加谨慎。</p>
陆斩看了看手掌，几乎能看到血液里流淌的火红色：</p>
老者拨弄着算盘的手微微停顿，抬眸道：“这件事啊…阁下既然来到七绝门，应该知道我们的规矩。”</p>
赫然是当今青丘王。</p>
凌皎月皱起眉头，虽然知道陆斩不怀好意，但确实有些道理。</p>
陆斩帮助元神三修了片刻，又看了眼元神四号。</p>
“观棋跟我双修还是不成，我们虽然能够提升功力，但对炼化吸收精粹没有意义。现在他血脉里都是滚烫的，这火气得想办法灭一灭。”</p>
若真是前来寻找神石的人，状态绝不会如此“放松”。</p>
此路遥远，大船终日漂在海上，又不在临近港口停靠，乘客们从最初的兴奋，逐渐有些无聊，随着天色渐暖，甲板上聚集了不少人，每天闲聊打发时间。</p>
荞酥黄澄澄的，里面还有些火腿，火腿亮晶晶的，两分瘦三分肥，咬下去滋味儿美妙，再加上狄阔城本地的菜籽油味儿，清香又醇厚。</p>
但如果碰到生死危机，那就未必。</p>
临近清晨，房间里终于战火停歇，可停歇不过半個时辰，又开始有了暧昧动静。</p>
……</p>
“……”</p>
就算陆斩体魄强壮，可凌皎月跟姜凝霜也都是修者，双方需求跟付出都是正比。双修时造成的消耗，也是很多的。</p>
但看着茁壮成长的元神五号，陆斩也没有过多苛求…万事皆难圆满，差不多即可。</p>
根据灵石潭蛟王的记忆来看，灵石潭位于朝风城的深山幽谷中，恰好是陆斩此行的目的地。</p>
陆斩慢条斯理地嚼着，淡笑道：“体会生活嘛，否则修长生意义何在？”</p>
陆斩冷哼一声，拿出一枚令牌。</p>
“……”</p>
此番前来南疆，她表面是前来历练，实则是为了寻找神石。</p>
不是…</p>
来砸场子啊？</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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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