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伤口感染乃是无数医家前辈的难题,如果酒真的能够防治伤口感染,又岂能会没有被发现。”杨介摇头道。
神农尝百草!中医乃是经验医学,无数医家前辈用自己的命和患者的命来总结出一个个神奇的医方,用来拯救更多的人,如果酒真的能够防治伤口感染,不可能会到现在还没有发现。
太医丞钱乙沉重的点了点头。
范正摇了摇头道:“酒能防治伤口感染之所以没有被发现,原因有二,其一,酒沾染上伤口会引起剧痛,这让外伤病人对此避如蛇蝎,这才造成酒的功效没有发现的原因。”
钱乙若有所思,的确有这种可能。
范正道:“第二,我们常喝的酒的确不能防治伤口感染,然而范某却从酒中提炼出了酒中精华,让其药效倍增。
“酒中精华!”杨介眉头一扬道,显然不信。
范正却得意道:“不错,此事说来话长,诸位想必也听到了范某在汴园诗会的两首钗头凤,非但力压开封文坛,更是一举逆转亲上加亲的民俗。”
太医丞钱乙和杨介顿时嘴角一抽,范正的医方太邪了,治疗不孕不育他开出和离之方,面对民间群情激奋,他却写了两首词直接逆风翻盘,虽然不是医方,但是方到病除,间接救了上万人。
范正接着道:“学生神奇的医术大放异彩,就连那女诗魁李清照慕名前来求医。”
“什么,李姑娘病了!竟然去找你就医!”杨介闻言顿时心中一慌,他是苏门四学士张耒的外甥,和李清照也是旧识,再加上李清照名满汴京,才貌双,他自然也是悄然升起爱慕之心,骤然听闻李清照生病,不找他这个太医生,竟然还找范正这个庸医看病,不由心中五味泛陈。
范正自然不知道知道杨介的心理活动,继续道:“不!李姑娘并非是病了,而是其诗词一道达到了瓶颈,骤然听闻范某的《钗头凤》惊若天人,前来请教突破诗词一道瓶颈之方。”
“诗词瓶颈有什么医方,和太医局的岁考有什么关系,莫非你给他开的医方同样是酒不成!”听到范正自吹自擂,太医丞钱乙嘴角一抽,非但范正此人爱开邪方,堂堂开封女诗魁竟然还病急乱投医。
“不错!学生给李姑娘开的医方正是酒!”范正洋洋得意道。
“啊!”这一下,钱乙和杨介顿时傻眼了。
杨介顿时脸色涨红,怒斥道:“范正,杨某以为你仅仅哗众取宠而已,谁知你竟然如此胡闹,天下哪有医者喝酒就能写诗的道理,再说李姑娘乃是一个女孩子家,你竟然胡乱开方教唆她饮酒坏他清誉,简直是枉为医者。”
“范正,伱可知道酒虽然可以入药,但是饮酒误事,天下皆知,太医局更是严禁医者喝酒行医,你竟然怂恿女子喝酒,这是哪门子医术。”钱乙也是怒斥道。
范正昂然反驳道:“太医丞有所不知,学生开此药方也有自己的医理,众所周知,医术乃是经验之学,乃是医道前辈无数经验总结得来,从而得到一个个经典的医方,而纵观历代诗书,和酒有关诗词数不胜数,可见酒对诗何等重要,李姑娘才华横溢,力压汴京文坛,然而却并无名篇,学生也不过总结历代诗人的经验,慎重开方,最终以酒为药引,让李姑娘突破诗词瓶颈。”
“呃!”杨介顿时愣在那里,看着范正一本一眼的解释,貌似范正的邪方也有一定的医理。
“为了怕药效不够,治疗效果不理想,学生还另辟蹊径,将烈酒再次提炼,只取酒中精华让李姑娘饮用,如此药效加倍,相信能有奇效。”范正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你…………简直是胆大包天,肆意妄为。这一次,老夫说什么也不保你了,一定要将你革除医籍,逐出太医局!”太医丞钱乙气急败坏道。
范正之前因为开出和离之方,闹得沸沸扬扬,民怨滔天,太医局一众太医就提议要将范正革除医籍,钱乙心中明白近亲结婚之害,力保范正这才有今日的重考,然而范正非但不改正,反而变本加厉。
太医丞钱乙行医一生,从未见到过如此范正这样的庸医,胡乱开方不说还洋洋自得,要是任由其下去,岂不是将太医局的名声败坏殆尽,更会害人无数,说不定连他这个太医丞也会因此蒙羞。
范正闻言拱手道:“太医丞之前维护之情,范正铭记在心,然而太医丞未曾验证范某的医方,又岂能认为范某的医方有误!”
杨介讽刺道:“你非但给李姑娘开方饮酒,同样给外伤患者以酒为药,莫非你口中的酒中精华,能够包治百病不成?”
范正闻言,从拿出一个瓷瓶,放在钱乙面前道:“酒中精华学生已经提炼出来,太医丞如果不信,一试便知。”
说罢,范正转身离开,昂首走出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