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不是嘛,今年家里的钱怕是又要吃紧了。”
“爸,既然家里的钱吃紧,那磷肥不买不就行了,反正买回来也不用。”
“小驴子,你还真是个驴脑袋,那些当官的让你们家买,老卢头敢不买吗啥子能让庄稼长得更好的磷肥,锤子,还不是那些当官的找个名目刮钱。”
“不会吧,大帅和少帅怎么可能让这些人这么干,万一这磷肥真的有用呢”
“说啥子胡话呢,官家的话也能信吗谁家用的不是农家肥,什么磷肥,听都没听过的瘪犊子玩意。”
……
听完这些话,王默的脸顿时黑如锅底,他真没想到底下的老百姓压根就不相信磷肥的作用。他竭尽全力推广磷肥的行为,竟然被认为是刮地皮。
不用再去别的地方查看,王默也能猜得到根本不会有人往自家田里施放磷肥。
这也怪不得底层的老百姓,毕竟田里的收成关系着他们一家老小的口粮,是不会有人冒险使用听都没听说过的磷肥的。
得想个办法让老百姓相信磷肥确实是能让田里的庄稼增产才行,可是,有什么好办法呢
硬来肯定是不行的,因为那会造成大规模的冲突,再说王默也不想被四川人的口水淹死。
有什么好办法呢
一直到王默回家,他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能让底层的老百姓相信并主动使用磷肥。
晚饭的时候,王默依然有些心不在焉的。
不断给王默夹菜的王夫人马上就察觉到了儿子的异样,问道:“默儿,吃饭啊,想什么呢”
王默愣愣地应了句:“哦,哦,没什么。”
此时,王浩山对王默说道:“默儿,我听下面的人说,你这些日子都在忙那些工厂的事”
“嗯。”王默点了点头,依然心不在焉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菜。
王浩山想了想,又问道:“默儿,你看能不能在那些工厂里腾出一些比较轻松的岗位,安排我们川军那些受伤不能再留着军中的老弟兄”
“哦。”王默应了一句,突然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从他的脑海里划过,让猛然回过神来,问道,“父亲,您刚才说什么”
王浩山皱了皱眉看着心不在焉的儿子,又重复说道:“我说,你能不能在那些工厂里腾出一些不是很繁重的工作,也好安排一些受伤离开部队的川军老弟兄。”
王默眼睛一亮,惊喜地叫道:“对啊,受伤后退役川军士兵,他们能帮得上忙!”
听到儿子答非所问,王浩山有些不悦地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要是不能安排,我可就让军政府用行政命令强行安排了。”
“父亲,我不是这个意思。”王默连忙说道,“在工厂里腾出一些轻松的工作岗位安排受伤退役的老兵不是很合适,而且也安排不了多少人。父亲,你说,如果让咱们这些川军老弟兄下乡去当村官,怎么样”
“村官什么意思”王浩山不解地问道。
王默微微一笑,解释道:“就是当村长,负责处理村里的纠纷,以及向村民传达和解释军政府各项命令,他们每月的薪酬由地方政府承担。村长这个工作,那些川军老弟兄就算有腿脚不便的,也绝对能够胜任。”
王浩山沉吟着问道:“为了安置咱们那些受伤离开部队的川军老兵,特别在下面各村设置村长这个职位,行得通吗”
经过这一年多的摸索和学习,王浩山多少也有点政客的样子了,明白任何行政职位都不是能随意设立和撤销的,这其中牵扯着复杂的利益关系。
身为后世人,王默岂能不明白村长的作用,将那些受伤退役的川军老兵撒下去担任村长,绝对会极大地加强四川军政府对地方的控制。
比如眼下磷肥的推广应用问题,如果能有村长在各个村子里进行解说和带头示范,相信老百姓会逐渐接受磷肥的。
“就这么定了,将咱们那些受伤退役的川军老兵全都派下去担任村长!下面的地方政府不接受也得接受,我倒要看看,谁敢出来蹦跶!”王默双目凶光大盛,谁要是胆敢站出来碍手碍脚,他也绝对不介意清洗一下四川各地方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