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个月多前，苏兰英跳楼了。</p>

跳楼前，仍在喊着：“我有钱，我有钱……”</p>

天阴，小雨淅沥。</p>

苏小漓捧着她的骨灰盒，久久不语。</p>

凌义成手中的烟已燃尽，他将烟头弹掉，想要安慰她，可不知怎么的，话噎在喉咙里出不来。</p>

只静静地看着苏小漓的背影发呆。</p>

苏小漓回了港岛，回家和爷爷商量苏兰英的后事，毕竟爷爷也一直瞒着奶奶在追查。</p>

这之后，凌义成根据江月龙小册子上的地址，找到了一个山洞。</p>

他跟着老爷子这么久，竟没发现还有这么一个“藏宝窟”。</p>

从民国时期的银元、纸币、金条，到新华国发行的货币，房产证书、存折，甚至还有几支旧时代的枪械……</p>

凌义成回了京城，将江月龙的小册子和“藏宝窟”的几张照片交给了林雅茹。</p>

“姑祖母，这是……江月龙留给您的。”</p>

林雅茹一时百感交集，眼底像是有什么东西闪过，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p>

她只略略扫了一眼，便叹了口气，当即说道：“以他的名义都捐给国家吧，也算是赎罪了。”</p>

凌义成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p>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p>

林雅茹从自己的情绪走出来，眼神中却带上了几分恳切。</p>

“小漓……她、她在港岛过得好吗？”</p>

这两年，她只从臭大哥林雅治嘴里套出来一丢丢算不上消息的消息。</p>

——小漓在港岛。</p>

然后，就没了。</p>

没想到，现在她要问自家准儿媳妇的消息，还要通过阿成。</p>

也不知道算是怎么回事儿。</p>

“好，好的吧。”凌义成顿时僵直了身体，表情犹豫了一会儿，声音有些模模糊糊。</p>

他干过的荒唐事不算少数，包括现在想要抢走姑祖母家的准儿媳妇就是一件。</p>

只是，他想和小漓在一起是一回事儿，直面姑祖母的眼神是另一回事儿……</p>

凌义成哑火又窘迫，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匆忙收拾东西。</p>

他一秒都不敢再待下去，连饭都不敢留下来吃一口，做贼一样逃离了顾家。</p>

林雅茹看着他慌乱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p>

小儿子在米国不回来，小漓在港岛生活，本来多好的小两口，就这么生生地散了。</p>

顾老爷子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好生气地，“又想那个混小子了？”</p>

林雅茹没否定，“也不知他今年过年能不能回来。”</p>

去年过年……顾非寒没回来。</p>

“回来干什么？回来气死我啊！”顾老爷子气性大，都快两年了还没咽下那口气。</p>

“他要是再不回来，小漓怕是……也再难回来了。”林雅茹叹气。</p>

顾老爷子气得跺拐杖，没了耐心：“那是他自己不知道珍惜！明明……哎……气死老子了！”</p>

林雅茹忙站起来给他拍背舒气，“越上年纪脾气越大，服了你了！”</p>

老两口既盼着儿子回来，又想着他干脆别回来了，总归回来也是伤心。</p>

两人互相搀扶着往卧室走去，谁知没走两步，顾老爷子忽然一阵晕眩，心脏处传来一阵绞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