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虞子祯打定主意,要给屋里的两个熊孩子一个教训。
她装作一无所知的伸手推门,然后在门上那个砚台因为她的动作掉下来时迅速一跃而起,抬手,在砚台向下翻倒之前,把砚台当成排球一样直直击飞出去。
砚台晃了一下,撒了几点墨汁出来,虞子祯因为缩手及时,所以并没有被墨汁溅到衣袖上面。
而被她当成排球击飞的砚台,却在她收手的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书房内正幸灾乐祸看着她的卢衡和万景荣身后的那根柱子。
卢衡和万景荣先是面露惊慌,再是松了口气,然而这口气他们才刚松到一半,那个擦着万景荣左耳、卢衡右耳,从他们头颅之间的空隙斜着飞过去的砚台,就因为撞上柱子碎了个四分五裂。
砚台一碎,内里的墨汁立刻朝着下方的两人兜头浇去。
虞子祯假假的惊呼一声,“哎呀——两位仁兄快躲开——”
两人在她开口之前其实就已经在狼狈躲闪了,只可惜他们离得实在太近,之前又无防备,所以依然被溅了满身墨点儿。
万景荣恼羞成怒,手一抬,射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块碎银。
一声轻响,已经走进屋内的虞子祯,头顶掉下个被他们提前放在梁上的高背椅。
皇宫的东西用料都很扎实,这把高背椅也不例外,如果虞子祯躲闪不及、被沉重又结实的高背椅砸中,那她可就不会仅仅只是丢脸那么简单了。
运气好的话,她大概只会被这把椅子砸的头破血流,运气不好的话,她甚至可能会直接被砸的变成傻子,或者当场一命呜呼。
这完已经超越了恶作剧的程度,用心简直可以说是十分恶毒了。
意识到这一点,虞子祯当即决定,她要把这事儿给闹大,闹到这两个熊孩子自己收不了场。
她就地一滚躲开那把高背椅,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放开嗓门儿使劲儿的哇哇大哭,“呜哇哇——父王救命啊——有人要杀我啊——呜哇哇——我才入京几天啊——我不要在京城待了——呜哇哇——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呜哇哇——”
虞子祯这一哭,守在殿门外的瑶光立刻闯了进来。她像只炸毛的小兽,嗖的一下蹿到虞子祯身前,以保护者的姿势,恶狠狠瞪着卢衡和万景荣。
虞子祯怕她忘了自己之前的叮嘱,冲动之下对卢衡和万景荣动手,于是悄悄扯了一下她,低声说:“哭。”
瑶光多听话呀,闻言立刻和虞子祯一起,比赛似的嚎了起来。
俩孩子一个赛着一个的嗓门儿大,虽然是干打雷不下雨吧,但这动静却着实吓人极了。
卢衡和万景荣被她们哭懵了,听到声音的其他人,负责在今天上午教授他们的翰林院学士周文雍,以及迟了一步赶到的萧韶恪、萧元瑾、范仲明、杨士先,此时也都一脸震惊的盯着教室里头的四个人。
倒伏的椅子、破碎的砚台、卢衡和万景荣身上的墨汁,这些再明显不过的痕迹,默默告诉了后来者这里之前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