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沈崇明用若有所思的目光打量着他。
何四刚要开口,就被何弘益用咳声给制止了。
“小的瞎说的,大人不要介意。”何四陪着笑:“小的只是觉得莲香她不会被人所害。”
“为何不会?”
“她是少夫人的贴身丫鬟,虽说少夫人在柴房关着,可只要官府一日没审,她就还是咱们府里的少夫人。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这个节骨眼儿应该没有人会难为她。除了自杀外,小的想不出还有别的。”
“你想不出也正常,毕竟这案发现场都被你掩饰的一塌糊涂。”沈崇明走到莲香跟前:“我观察过府中的丫鬟,这一等丫鬟与二等丫鬟的衣裳颜色,款式以及面料都不相同。莲香是少夫人的贴身丫鬟,你说她是几等?”
何四下意识地抓了抓衣裳。
“少夫人的贴身丫鬟,心腹,起码是个一等丫鬟,她的内衫材质与等级相同,外衫却是二等丫鬟的,且是往年的旧款。你可以撒谎,说她是从被关押的房中翻出来的,可若换了是你,你有这般心大吗?”
何四默不作声。
“昨夜下雨,但这雨在三更天时便停了。莲香衣裳干爽,说明她是在三更天后被害的。这裤腿上有泥点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她衣裳上也有。”
沈崇明指着莲香的衣裳。
“你可以解释为奔跑所致,可一个决心赴死的人,有什么事情值得她去奔跑?既是自杀,脚后跟上为何有泥?自杀勒得是脖子,为何她手上有伤,指甲缝里有带血的皮屑,衣裳还被人给扯破了?”
“大人问小的,小的怎么知道,许是她在被关押之前与少夫人起了争执。那衣裳是被少夫人扯破的,伤也是在与少夫人纠缠时留下的。这府里的人都知道,少夫人疯了,连少爷都认不得了。”
“那这井台上的脚印你又该如何解释?”沈崇明指着井台:“这满地的落叶,只有正处在槐树下的井台上没有,是这老槐树与井台朝夕相伴有了感情,还是有人为了消除证据匆忙间将这井台上的落叶都给拂去了。”
衙役们徐徐走上来,将何四围在中间。冷汗从何四的额头滚滚而下,他浑身抖得像筛糠,却又强行镇定道:“就算这莲香是被杀的,大人也不能怀疑是我何四所为!”’
“不是你又是谁?”沈崇明的脸色沉下来:“大胆何四,还不实话实说吗?”
何四脸色煞白,双唇发紫,突然对着何弘益跪下来。
“老爷,您可得给小的做主,小的与这莲香无冤无仇怎会杀她?况且,就算小的想杀人,也得有那个时间不是?”
何弘益道:“管家何四的确没有时间杀人!天儿出事后,我派他去府衙报案,回来后他便与我一起守在冬暖阁里。我儿惨死,又不能及时收殓,作为父亲,只能在他身旁守着他。”
“杀人不一定非要守着被杀者吧。”扮做春红的周予安从丫鬟堆儿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