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卷宗的旧案,想要去查谈何容易,为今之计只有兵分两路,一路去探访村民,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一路去调查代县令的死,从他的死因着手,找出幕后隐藏之人。
探访村民的事儿,周予安本打算让沈崇明去做,可这位爷一动不动,压根儿没有跑腿的意思,无奈之下,只得让执剑代劳。
执剑是沈崇明的手下,对周予安的使唤自有些不情愿,奈何主子一个眼神扫过来,麻溜的去了。
代县令的尸体被放在土地庙里,青阳县衙那边派了两名衙役看守,说是看守,也只是在距离土地庙最近的那间农舍里住着,时不时的去土地庙转一圈。
土地庙有个半人高的木门,平常是开着的,放了代县令的尸体后落了锁,锁上贴的有官府的封条。
破损的封条被风吹得呼呼啦啦作响,门锁跟着晃荡,见周予安弯腰查看,跟在后面的衙役赶紧道:“这土地庙建在风口上,庙里的窗户连个遮挡都没有,这封条怕是被风给吹烂的。姑娘放心,这门上只有一把锁,钥匙在小的手中,这县令的尸身安然无恙。”
周予安示意衙役将门锁打开,衙役赶紧掏出钥匙上前。
土地庙不大,除了土地公的神像外,仅能放下一张供桌,再在供桌前跪一个人。方才进庙时已经看见了那张供桌,它与蒲团一起搬到了角落里,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竹床,竹床上摆放着代县令的尸体。
尸体旁边放着一圈儿干枯的药草,周予安走近看了下,是驱虫避鼠的。
代县令身上盖着白布,白布上有猫抓的印记,看来这土地庙被野猫光顾过。
“大人恕罪,咱们没想到会有猫进来。”负责看守土地庙的两名衙役见状立马跪到地上,沈崇明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没有吱声,两名衙役低头跪着一动不动。
周予安亦没有理会,动手掀开了白布。
与想象中的代县令不同,他长得极其憨厚,若是换一身衣裳,便与这小杨村的村民无异。说白了,这人身上没有一丝官气。
胖高个儿,上身着中衣,中衣半敞着,里面沾了不少井藻,以至于整个衣服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绿色。下身穿一条睡裤,睡裤上也沾有井藻。靴子穿在脚上,靴底是干的,这让周予安想起了书童的话,县令是倒着立在井里的。
周予安掰了掰尸体的手指,顺带着查看了一下他的手,手上只有茧子没有伤口,落茧的地方是日常握笔的地方,看得出这位县令很勤勉。
“他是在入睡前遇害的。”周予安道:“他脱了外衣,换了睡裤,打算就寝,却又出去了。一个县令,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衣衫不整的出去,且还是在一个陌生的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