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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西域通商一事短时间不能成行,要准备使臣、所带货物、人马筹备等等。最重要的是路途遥远,须得一支可靠的骑兵护送。所以通商的时间暂时定在了二月初。
眼下其他事情有李斯、革越和巴、乌氏两族筹备,我着重将重心放在了骑兵的筹备上。
这天朝会刚刚结束,章邯就风尘仆仆地来到四海殿求见。
行礼过后,章邯坐下向我禀报了监军和骑兵一事。
“陛下,这两个月的时间臣已经按照陛下的要求挑选了五十多人,现在尉迟正在训练他们,想来有半年的时间就能派往各营担任监军一职。”
“另外骑兵一事,臣已经从各营挑选了精锐骑兵和善于骑战的军中官吏,目前有两人表现尚可。一是吴剑,此人出身代郡,对北胡和匈奴的骑战颇为了解;一是封踏,在上郡率领边军骑兵,为都尉,作战勇猛,深谙与匈奴作战之道。”
我满意地点点头:“如今有多少骑兵?”
章邯应道:“约三万之数,臣近乎将关中及巴蜀的骑兵尽皆集中在朝邑大营。”
“吴剑和封踏年约几何?朕跟你说过,骑兵将领不可年龄过大。”骑兵依仗的就是一往无前的锐气,老将领兵惯于保守,循规蹈矩,在草原上与匈奴作战可是要吃大亏的。
“禀陛下,吴剑较为年轻,二十三岁。封踏二十五岁,但与匈奴的对阵经验稍多。臣在朝邑大营组织过多次训练,这两人的骑战能力可谓不相上下,指挥大规模的骑兵作战得心应手,总是能给臣出其不意的打法。”
我看着章邯,越看越满意。
不愧是靠着几十万刑徒军就战无不胜的大将之才。这才近一年的时间,他身上的书生气质还略有保留,但脸庞却多了刚毅凌冽。目光扫到他的下颚时,我突然发现他的下颚有一道半指长的伤疤,看起来极深。
我眉头一皱:“你脸上的伤疤怎么回事?”
章邯一愣,傻笑一声:“不碍事。臣在训练骑兵时,要求他们都使用削尖的木棍代替刀剑。前两天看吴剑和封踏对阵时,臣一时手痒,便同他们一起训练,不小心被木棍捅了一下。谢陛下关心。”
我无奈叹了一口气,道:“你现在可是护军都尉,没必要跟兵士一同训练。我看伤疤极深,万一伤到要害岂不是要命?你今年也才二十九岁吧?朕可不希望你英年早逝!”
章邯感动不已,起身拱手道:“臣谢陛下。臣以为要想使兵士勇猛作战,为将者必要身先士卒。若是为将者缩在身后,那兵士们又如何有信心冲锋陷阵。臣和尉迟也时常对那些监军说,在营中必要与兵士同甘共苦,如此才能获得兵士拥戴!”
我欣慰地点点头:“你能有如此想法,朕深感欣慰。只是今后要注意防护。”
章邯躬身道:“谢陛下,臣谨记。”
我也起身道:“这三万骑兵开春时朕有大用处。马上入冬,告诉将士们,不要畏惧严寒,现在受冻总比在战阵中丢命好。下月朕亲自前往朝邑大营,看看你们的训练成果。”
章邯拱手道:“臣遵陛下令。”
我又看了看章邯身上的皮甲,问道:“穿得这么单薄,不冷吗?”
章邯轻笑一声:“臣久在军中,除了晚上睡觉,一刻不停歇,这身上感觉不到冷!”
我转身对岐绾道:“你带章邯去把朕新做的那件绒袍取来,交予章邯。”
回头道:“年轻的时候感觉不到冷,等老了就会落下一身隐疾。”
章邯连忙行礼道:“臣怎敢受陛下如此大恩,万万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