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纳德眉头紧锁。“尚未发现。”他重复了刚刚艾隆的话，“也就是说，可能星团的控制区里面存在遗迹？问题是核心区基本都探测过，非核心区星团基本管不到，它——我是说X组织控制星团也没用啊。”艾隆：“也可能是奔着舰队和工业资源来的，星团刚刚爆发大规模的叛乱，他们一直依赖人工智能管理社会，叛乱结束后他们拆毁了所有的AI，现在整个生产秩序都在混乱中。”唐纳德：“叛乱？AI终于叛乱了吗？”艾隆：“是反AI派叛乱。”“可是听起来最后是反AI派赢了？”唐纳德摇头，“你个蠢货，输了的那边才是叛乱的，赢了的叫平叛。”艾隆马上点头：“您说得很对。”“继续报告。”唐纳德大手一挥。艾隆：“X组织通过一种大范围的模因污染来控制所有人，最先被控制的是星团现在的领袖独裁官，X组织的超能力者通过模因污染把自己的分身植入了独裁官意识。”“等一下！”唐纳德举起右手，“什么意思？你就不能说得简单明白一点吗？”艾隆：“就是让独裁官看到了幻觉，但是这个幻觉其实就是超能力者的……的投影。超能力者可以通过这个幻觉监视独裁官的一举一动。”唐纳德大惊：“还能这样？这个能力我喜欢。”一直没说话的科学干事终于开口了：“总干事，这个能力非常危险，我们认为很可能看到附加了模因的信息就会被污染，X组织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控制了星团母星上的数亿人口。”唐纳德：“能做到这种事吗？这是从心理学家身上引发出的能力？心理学部门的各位你们认为呢？”此时在实验场旁边的观察室里，聚集了探险俱乐部新找来的心理学家们。探险俱乐部以前把超能力视作一个纯粹的科学问题，配置心理学家主要是维持研究团队的心理健康的。他们基本没有偏理论研究方向的心理学家，全是持有行医执照的心理医生，整个部门也是星团后勤下面医疗系统的分支，在组织结构上属于第三级的部门。现在探险俱乐部成立了和科学部门并列的心理学部门，并且找了新伊甸最顶尖的心理学教授。唐纳德问话后，扩音器中就传来新设心理学部门老大的回答：“其实没有什么离谱的，现在各个公司的广告部门都在用类似的技术，人为创造模因让他们病毒式传播。”唐纳德连连摆手：“不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公司经营方面的事情。我问的是通过一个模因，就把自己的分身植入另一个人意识这种事，有可能实现吗？”那边沉默了。唐纳德：“哈喽？”“我们不知道。”扩音器又响了。唐纳德打了个响指：“那就试试看。我们还有‘道’吗？从心理学家里找个志愿者。X组织办到这件事的特工什么背景？”艾隆：“星团那边的特工相信，这是一位叫海伦娜的前心理学家做到的。”唐纳德：“前？什么意思？心理学家的技艺还能生疏吗？能吗？”还不等艾隆回答，扩音器里传来心理学部门老大的声音：“海伦娜·弗罗斯特？那就不奇怪了，她是欺诈心理学方面的宗师。”“欺诈心理学家？”“诨号，学名叫诱导心理学，是研究如何诱导人思考的细分学科。”唐纳德：“我猜伱们当中也有这个细分学科的大拿。如果没有，马上去雇一个。”“我们有。”唐纳德一拍手：“那太好了，马上安排实验。不要害怕，现在获得超能力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危险了，至少人不会废。”艾隆：“现在实验吗？”“当然！话说你不是外联干事吗？赶快干你的事情去，还是说你也想试试看成为超能力者？”艾隆不无遗憾的说：“我试过了，没有觉醒，现在正在接受心理学诊疗。”“那太遗憾了。”唐纳德打了个响指，他的超我一拳打向基本已经凝固的铁水，拳击的位置铁水再次变得通红。唐纳德的指令被迅速执行了。一共20个心理学家“自愿”报名测试，其中只有一个产生了超我。唐纳德：“你的超我是哪个女明星吗？”觉醒了超能力的心理学家耸了耸肩：“我读过荣格的书，虽然对于现代心理学来说，荣格的学说已经落后了，但是有些说法很有意思。“我认为超我应该就是每个人的梦中情人，现实中的女性只要满足一部分条件就会触发一见钟情。”唐纳德看了看自己的超我：一个牛仔猛男，一看就是在牧场星球放牧多年，平时会手工捣鼓自己的飞船的主儿，并且擅长使用各类枪械。唐纳德：“你确定？”艾隆：“超我的事情先放一边，试试看超能力。”唐纳德看向实验场墙壁上的观察室：“心理学方面的超能力要怎么测试来着？”扩音器：“可以让实验体18号随便画一张图，或者说一句话，看看是否有模因污染发生。”唐纳德马上对实验体十八号做手势：“赶紧的。”心理学家马上在桌前坐下，拿起笔随便画了点什么，然后展示给唐纳德看。唐纳德：“这什么勾八？我没有看到幻觉啊？等一下，会不会是因为我已经看到了你的超我？换一个没有超能力的人来试试看！”他敞开大嗓门，对着观察室的窗玻璃喊。接下来几个小时，科学团队和心理学团队进行了大量的测试，最后确定实验体十八号觉醒的能力可以一定程度的修改其他人的认知，比如让人记不住他的脸。唐纳德看完实验报告后总结道：“也就是说，确实能改变别人的认知，但只能改一点点？那X组织那种事情怎么办到的？”艾隆：“这个能力很适合做间谍的，我提议把他分配到我的部门，加强进标准的外勤小组。反正我们没有办法收回‘道’。”唐纳德拍着桌子：“不不不，这都是次要的，主要的问题是，X组织怎么做到的？”艾隆：“毕竟那是X组织啊，他们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引导方式，能彻底的激发能力。“之前就有报告，说银河歌姬莉莉刚刚觉醒能力的时候非常弱鸡，能力整个意义不明。“但是在离开几个小时后，莉莉的能力就发生了进化，在道尔空间站展示了非常强大的群体控制能力。“然后几天后，在联合星团首都凯撒星，莉莉的能力已经进化到可以策反AI，停止机人族行动。“我们的情报分析师认为，如果把最开始的群体控制，视作对机器——也就是义体的干扰，那莉莉的能力就一脉相承，有明显的强化脉络。”唐纳德咋舌：“这很合理，我自己也是超能力者，我的能力一开始只能1000华氏度，现在提升到8000了。如果运用了X组织的培养方法，我搞不好已经可以人工制造几万华氏度的高温了！”艾隆：“说不定呢。”唐纳德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整个人向后躺，看着天花板：“X组织，恐怖如斯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