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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若是我现在拂柳淮安的意就等于在打自己的脸,柳淮安就是看准这点拿捏我,而我又怎会让那帮人看好戏?
我拉着他坐下:“既然你上门求和了,我也不会不给你面子,诗诗姑娘你打算怎么安排?”
所有人暗搓搓地等着柳淮安的下文,毕竟风言风语传了这么久,是时候该看看官方出来辟谣了。
我算是真的低估了柳淮安,不亏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丞相。
先把自己做得如何不对,没疼爱妻子说得如何失职,中间又说我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才导致他鬼使神差起了异心,内心有多惭愧觉得对不起我,后来实在没办法对方怀孕了,才想给戴诗诗个名分说得有多无奈。
听他说的感人肺腑,情真意切,前来求我谅解,我他妈都忘了自己还是完璧之身,哪儿来的动静!
这时我的生母孙梅出来了,主动拉着我的手让我原谅柳淮安,若非此举,我都分不清眼前这枯瘦老欧竟是太傅府的姨娘。
我那有点拎不清的太傅爹樊梓也站出来打圆场:“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枝枝你要有容人之量,何况淮安身为丞相,能有其他妾室帮忙开枝散叶也是件好事。”
我问柳淮安:“我又没不答应诗诗姑娘进门,就连皇上都同意了,允许她做妾,我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嫡母宋娥看准时机嘲我:“那你还一声不吭跑回娘家一住就是三个月,难道就不知道相爷会担心吗?”
柳淮安趁机接话:“是我的错,成亲这么多年,枝枝都没回来看看,现在她愿意回来小住,又有夫人对她关照有加,我很是放心。”
我懒得继续跟他逢场作戏,起身对槐珠吩咐:“去收拾一下,我们打道回府。”
樊凤楚缩在人群中见状,几乎对我恨得咬牙切齿,她以为是我不中用才导致柳淮安要跟我和离,才灰溜溜地躲回来。没想到反到头来过错方在他,还主动上门求和,她又怎会甘心看到这种妇唱夫随的局面?
直到我跟柳淮安双双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我冷眼望着他,寻思方才那出苦情戏唱得可真漂亮,大家都信了,若是这种时候我还不跟他回去,倒显得我不识大体了。
现在是私底下,柳淮安也不用跟我藏着掖着,直接说明来意:“你也别急着跟我算账,诗诗她勉强坐稳胎,我要你回去伺候她,安稳度过整个孕期。”
我呸!臭不要脸!我是妻他是妾!我凭什么给她当保姆!
我冷笑不止:“你说这话也不怕天打五雷轰?哪儿有妻给妾做婆子使的道理?还是说府中那些丫鬟婆子不够用了?”
柳淮安横眉怒目:“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我直接对着车夫吩咐:“掉头,回太傅府。”
车夫刚想掉头,柳淮安强势阻止:“你敢回去试试!”
我双臂抱胸:“不回去也行,我可以多给戴诗诗安排几个丫鬟,但我不会亲自伺候她。”
柳淮安皱眉沉默不语。
柳淮安哪里肯告诉我,来接我回去是受了凌虓的威逼和排挤所致,当然这事是我日后才知晓的。
自从他提出和离后,凌虓对他的脸色是一日不如一日,得知我回了娘家后,还暗中提拔了他好几个对手,目的就是为了牵制他。他往日的风光也随着此次笑谈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问题在我这里,只有把我重新哄回去才能解救他于囫囵之中。
可他对我又没什么感情,都是逢场作戏,寻思回去后继续拿捏我,让我照顾戴诗诗,好给我点颜色瞧瞧。
我婚前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也不知道我们是青梅竹马,他只当是凌虓看在太傅的份儿上对他施加压力,所以还是不会把我放在眼里。
枉他身为丞相,居然没看清其中的利害干系。这次他依然棋差一招,护我的不是我那个没用的太傅爹,而是凌虓这道最强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