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两个前去带月容之时,不声不息中,身后一黑衣人已将钢刀插进他二人体内,两名刽子手就地身亡。月容忙从地上起来,见黑衣人便道:“李总管!”此人便是天水教的忠义之士李元开。李元开点头对月容道:“此地不宜多说,快随我走。”说着慌忙带月容逃出牢房。在离牢房不到五丈之地,另有人放哨,此人闻声而起,大呼抓住劫狱之贼。李元开见势不妙,回手向那人便是一镖,那狱卒随即倒地。尽管如此,那一声呼喊还是唤起了众多监狱的门卫。一阵熙嚷中,几十名狱卒已聚到一起,一同追赶月容和李元开。
李元开带着月容慌忙向后花园窜去,天水教众弟子在后面穷追不舍。李元开见甩不掉众人,便对月容道:“少门主且先走一步,我在后面断路。”说着李元开复整了整头上面纱,提刀向身后众人迎去。
月容见李元开与天水教弟子周旋,自家便奔向花园里。花园里灯火阑珊,月容正好在假山和花影中潜行。正行间,忽见灯火闪亮,原是一巡夜人提着灯笼前来,月容纵身伏在花丛里,那人从此经过,却无察觉。月容暗想:“今时之境,恐一朝难以走脱,不如先扮个巡夜弟子,混在教中,暂缓危情再图后事为好。”于是月容猛然间从花丛中窜出,飞身形向那巡夜人当胸一脚。那巡夜人当即被踢了个倒仰,不待他叫喊,月容已上前将其嘴捂住,拖进花丛中。
片刻之后,又一巡夜人从花丛中走出来,不是他人,却是月容装扮的。月容提着灯笼谨慎地朝前面月亮门走去。行不多时,却听得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月容暗道:“贼人又到矣。”猛然回身准备先发制人时,原是李元开赶到。月容轻舒紧张之气,问道:“李总管,境况如何?”李元开初见月容到有些呆住,定神情细看忙道:“后路已然扫清,不过危机尚未度过,你扮成如此模样甚好,今晚且在此避一避,明日我再来迎接你。”月容慌忙跪拜道:“多谢总管再造大恩,晚辈无以为报。”李元开忙扶起月容道:“此地危机四伏,不好多言。我先走一步,你速藏身起来为妙。”言毕李元开纵身跃上屋顶逃走。月容见李元开离开暂放宽心,转身继续前行。
“站住!”未行三丈远忽听得背后有人命喝。月容顿时一惊,知是天水教弟子又到。于是停止前行。后面人陆续赶到。且听那为首之人喝问道:“可曾见一黑衣人从这里经过?”月容听此人声音耳熟,借手中灯辉瞥视一眼,不禁吓得月容急忙低下头。原来这为首之人正是那日捉月容和红颜入教的花枪客。月容一眼便认出他来。而月容现在一身狼狈,再加上换了巡夜之人的衣服,那花枪客倒没细心留意月容是谁?
月容低头小声回道:“小人一直在此巡逻,不曾见黑衣人闯入。”
那花枪头领环顾一下周遭,自言自语道:“明明见那劫狱人朝这边过来,怎会转眼不见呢?”身边一名弟子道:“此地夜黑路杂,贼人多有藏身之地,请赵左使快到别处巡查为好,耽搁太久,恐被那贼人逃之夭夭。”那赵左使心中不忿,对月容道:“一旦发现黑衣人和那囚犯下落,立即向我禀报。”月容干脆道:“手下听命。”月容偷偷见赵左使一伙走远,才又长出一口气。月容转身继续前行,来到月亮门下窥探,一抹微微灯光正是从屋檐下另一门卫手中的灯笼发出。
月容想:“此地境幽人稀,正好躲藏。”于是熄灭手中灯笼,弃于一旁,站在另一侧屋檐下巡视。且听那一旁门卫问道:“适才发生何事,为何一阵喧哗?”月容道:“今夜不知何方贼人入教窥视,悉被赵左使率众赶走,现已无事了。”那守卫听了月容回话,便与月容各守在房屋一边,不再多问。月容在一旁稍做喘息,先前一时变故,提心吊胆之际,他身后不知冒了几番冷汗。此刻他的心还在砰砰跳个不停,不安地度过了这一夜……
天水教总堂里,充斥着难言的阴翳,日光在屋内显得忽明忽暗。
“听说最近江湖中发生了很多事,似乎要天下大乱一般。”教主龙吟笑漠漠地问李元开道。
“天下已经大乱了。”李元开回道。
“究竟发生了何事?”龙吟笑问道。
李元开道:“教主闭关期间,西域骷髅堡主挺进中原,单蜻荷叶剑、火焰真君、自然门主三大剑客相继被害。更间颜振从中作乱,坐收渔人之利。一年来此人吞门灭派,暗袭自然门后,企图再打我天水教的主意。”
龙吟笑问道:“颜振系何人也?”
李元开道:“此人正是颜千贺之子。”
龙吟笑依旧漠然道:“心狠手辣,野心勃勃。他到底要做什么?”李元开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龙吟笑冷冷道:“量一个小辈,暂且还翻不得波澜。”李元开道:“此人能铲平自然门,足见其本领,万不可小视。如若颜振得志,将是中原武林的大不幸。”
二人正谈之时,忽有报事人进曰:左使赵破和右使兰冲求见。龙吟笑传进。报事人领命,不多时左右两位使者并排走入堂中。这左使赵破正是擒住月容与红颜之人。龙吟笑问道:“两位使者可有要事?”赵破拱手道:“启禀教主,我教近日所擒的两名金火堂贼人昨晚被一黑衣人救走。”龙吟笑问道:“可知是何人所为?”赵破道:“手下正在查明此事。”龙吟笑又问道:“另一名贼人何在?”赵破道:“那姑娘至今还被关押在牢里,只要教主一发话,手下马上把他处死。”
李元开听罢忙道:“我看不如把那姑娘押来问一问,些许我们能从中查处一些有关金火堂的事来。”兰冲在一旁义愤填膺道:“我们天水教与金火堂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金火堂有意杀我教中弟子,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所以我们也要杀他金火堂人为快。依手下之建,应该把牢中那女子立即处死,以绝后患。”李元开心中暗道:“赵破与兰冲这两个糊涂蛋,硬是把月容和红颜说成是金火堂人,岂不冤枉。”于是李元开谓龙吟笑道:“人命关天,岂可草率行事。再者被抓来的二人到底是不是金火堂弟子也为准知。若是真的错杀无辜,我天水教岂不又多了一个仇敌,到时岂不麻烦,还请教主三思。”
那兰冲还要言语,只见龙吟笑不悦道:“就算他两个是金火堂弟子,杀了又怎样,跑了有怎样,只不过是两个无名小卒而已,何必小题大做,弄得这般声大,又何必要挂在嘴边喋喋不休。此事全由李总管一人定夺,以后不要再提此事,我也不愿在听到这些芝麻绿豆大的琐事。”赵破兰冲二人听罢无语。李元开在心中暗自高兴。恭身对龙教主道:“手下听命。”
龙吟笑接着向兰冲问道:“近日可知吾女缠玉境况如何?”兰冲道:“小姐在那村中一向都带的很好,请教主放心。”龙吟笑自语道:“这丫头倒是向往乡间生活。”几人正言谈时,报事人又慌忙回报曰:门外有一人自称是金火堂堂主颜振,口口声声要见教主。”李元开听罢吃惊,龙吟笑则冷笑道:“我不找他,他倒自己送上门来。如此甚好,老夫倒要看看,铲平自然门的金火堂主到底是何模样?”言罢率众一同出外观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