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听罢抢言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云施主休听他妖言惑众,伤节自身,快些逃出洞去,不要因贫僧一人而连累你等性命。”
蛇魔道:“适才你言早已悟空森罗,我只想考验一下你参禅礼佛的悟性与定力到底有多高,看一看你的四大皆空到底是真是假?”说着又淫笑着对云玲艳道:“快行夫妻之事给这两个秃驴看,一来可以继续升华你夫妻二人的甜情爱意,二来可救这肥和尚及你等性命,全汝二人之大义,此两全其美的事,还不快快行来?”
无量与无悔皆垂头念佛,口称罪过。
云玲艳勃然大怒,凤目喷火,喝道:“好个恶毒妖贼,由死而已,岂容你随意亵渎。”说着云玲艳提起一旁剑,谓杨鱼道:“妻先走一步,奈何桥上等你。”说着饮剑欲自尽,杨鱼震惊,未待阻拦,蛇魔的捆龙索早停在二人身前,将云玲艳的剑格飞,刺于洞壁之上。
蛇魔摇头冷笑道:“生死不由你等。”但见那捆龙索嗤嗤连刺云玲艳,云玲艳尽力躲闪,捆龙索却无心取他性命,只在其周身游走,刺破云玲艳衣衫,诚有调戏之意。
杨鱼一把抓过捆龙索龙头,双手被划的鲜血直流。捆龙索龙头微甩,已将杨鱼打在一边。蛇魔谓杨鱼道:“我要云玲艳亲见你这大眼贼惨死在我的捆龙索之下。”捆龙索随声而至,直此杨鱼,云玲艳以鞭缠住捆龙索,想阻止蛇魔行刺,但捆龙索向一旁只随劲一甩,却把云玲艳重重地摔在洞壁上,口吐鲜血。
无悔强忍伤痛摆剑再迎蛇魔,又被捆龙索大的翻飞。
杨鱼万般无奈,一指蛇魔大骂道:“老贼如此卑鄙下流,定遭天打雷劈!”话音方落,耳轮中听得头顶一声轰响,一道蓝光闪过,再看蛇魔手中捆龙索已断成两段,头顶洞壁破开一大缺口,天光余影投射进来,嗅得清新无限。杨鱼惊得倒吸一口冷气,忙捂嘴暗叹道:“我的妈呀,果有晴天霹雳之说,老天爷真的开眼了!”
正暗自惊叹之时,却听云玲艳道:“门主!”
杨鱼闻言微微侧头看去,见那洞顶砸落的山石旁,一人身披征尘,头顶微风。修眉蹙江湖难解之仇,俊目凝家国曲枉之恨。冠玉面上早染世事纷扰风霜,手中提一柄光华夺目的水晶剑,杨鱼不禁喜上眉梢,失声叫道:“容哥!”
此人正是肖月容。自那日月容告别寇准后,与红颜快马加鞭直奔自然门而归。尤恐不测,谁料想別时如许匆忙,归来却万感凄凉,来至自然门大营,早见颓垣败舍,满目荒废景象,显然自然门已被辽兵践踏得面目全非。月容不由得哀叹一声:“休矣!”红颜道:“一别数日,难道竟无半个生还弟子。”
月容道:“万窟洞天中极易隐藏,且到洞中走一遭。”于是二人来至万窟洞天,正遇洞中逃出的十几名弟子及几名少林小僧。众人一见是门主二人迎来,慌忙叩拜道:“杨鱼夫妻二人及无量、无悔两位大师被蛇魔困于洞中,请门主速去搭救,少时四人性命不保。”于是月容来至几人被困洞顶,恐寻入口进洞来不及,又闻得洞内蛇魔正嚣张不已,随破洞而入,营救众人。
月容伸手扶起杨鱼,道:“好兄弟,受苦了。”杨鱼闻月容此言不禁潸然泪下,欲对月容讲述昨日之千般困苦,月容默默无言处只轻摆了一下手。
有词叹曰:别离语,都诉向,苒苒风尘路。欲行难踏归途,迷离几多长雾。
唯有岁月,尚记得,孰与共孤独,可怜是,万端了却,归来泪投无处。
晚云残山日暮,千里客空宿,识我庭户。
风萧萧夜帐灯烛,一生静候总是汝。
凌霜雪,君颜似故。回眸去,含笑意如初。
且把酒,千樽同酹,默默忠魂义骨。
月容拱手谓无量、无悔道:“有劳两位大师,月容来晚了。”无量与无悔一同还礼。月容又问伤在一旁的云玲艳:“弟妹安好?”云玲艳含笑施礼,口称无事。
蛇魔捆龙索被斩断,抬头见月容神威凛凛,义愤喷天,知今日凶多吉少。蛇魔问月容道:“你如何在这里?”
月容激愤道:“我一门鲜血都洒在这里,肖某当然要在这里。我如何能来这里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自肖某涉足江湖以来,阁下寸步不让,处处与我为敌,屡次加害自然门,助纣为孽,确实死有余辜。”言毕一掌向蛇魔打去,只打得洞中乱石飞溅,蛇魔被击出两丈开外,掌力不止,竟把老贼紧紧贴附于洞壁之上,良久方摔落下来。
月容对蛇魔道:“此掌力中含你家‘阴魂离索’之功,不知你如何化解?”蛇魔双眼模糊,忽见那逝去的牛驼追逐鬼帝前来索命,而鬼帝口中吐出一条灰白的绳索,正是自家的捆龙索又前来找自己索命,二人皆全身血污,面目狰狞,一前一后哀嚎着向自己奔来。惊恐万分之际,蛇魔转身碰壁而死。死状更为令人惊恐。自此人间魔鬼彻底归回地府。
月容率众走出万窟洞天,回首西天上,空余一杆残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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