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正在打电话,他就把目标对准这个美女,上来就一通销售话术:“妹妹,要不要来看看我们的冷烫,可以做高颅顶,会显得更好看哦!”
宁岁礼貌婉拒:“不用,谢谢。”
小哥可能是以为她在欲拒还迎,依然穷追不舍地跟在身后,观察道:“你们是四中的学生吧?”
“我们最近在做优惠哦,充值800送两次冷烫诶,染发也可以的,我觉得你可以尝试染个深棕色哦,很漂亮的,咖色也行,都适合你,烫染一起只要298元!我跟你说,你们学校最近很多同学都来我们这儿做头发,这个套餐可火爆啦。”
宁岁一直耐心地听他说完,才诚恳开口:“我不是学生,已经工作好几年了。”
小哥闻言啊了声,反应很快,堆笑道:“没关系,很多白领也来我们这儿做的。”
“我工作性质不允许染发和烫发。”
小哥不信邪,死缠烂打:“什么工作会不允许染发和烫发啊?”
宁岁慢吞吞道:“接发培育员。”
“……”
旁边水果店的老板娘靠在摊位上慢悠悠摇扇子,明显看了好一会儿戏,等小哥偃旗息鼓之后,便热情地招呼她要不要尝尝水果:“新进的草莓哟,很甜的!”
谢屹忱这时候正好放下电话,又听到她在胡说八道:“不用了谢谢,其实我还兼职给草莓贴芝麻,上游供应商给了我很多货。”
“……”
终于到了小区,宁岁的意思是让他送到院子门口就好,但这人单肩斜背着她的包,懒散地掀起眼皮往上面窗户看了看:“几楼?”
宁岁:“六楼。”
谢屹忱说:“我送你上去。”
其实宁岁挺怕他们俩被芳芳看到的,孤男寡女单独出来,肯定会问东问西。
她抿了下唇,稍稍迟疑,还是点了点头。
因为她家楼层也不算高,所以有时候走楼梯有时走电梯。
但因为是老小区,所以环境没那么好,楼道里的吊灯橘黄摇曳,并不算太明亮。
两人一句话没交流就不约而同进了楼梯间,虽然周围也不算暗,但谢屹忱还是打开了手机电筒探路。
衣料在光影中摩挲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宁岁一边爬楼还一边小心地探头探脑察看上方情况,看有没有熟人走下来。
不过大家也一般都是坐电梯,很少有走楼梯的,一路上畅通无阻,没出现任何意外。
差不多要从楼梯间出来到走廊的时候,宁岁谨慎地止住步伐,左看看右看看,像特务一样压低声:“到这儿就行了。”
谢屹忱一直跟在她身后,听到这心虚短促的气音没忍住勾了下唇。
他恶劣心起,微俯身,也学着压低气息:“什么?”
“我说,到这儿——”
宁岁一回头,这人就像是一面铜墙似的直杵在她身后,差点又撞上鼻尖。
“……”
她无言地闭嘴。
谢屹忱挑着笑,气定神闲往旁边一靠:“嗯。”
他指节上勾着刚在杂货店买的购物袋,提了提:“这里面巧克力比较多,你应该不爱吃,我拿回去了?”
宁岁瞄他一眼:“你也不爱吃甜的吧?”
谢屹忱刚嗯了声,就听她拖长音,意有所指道:“哦不对,你可以带去实验室给文思远孙小蓁他们吃,反正之后你们每周都要见三次。”
谢屹忱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她可能是捕捉到什么关键词了。
片刻笑出声:“谁说每周见三次?”
宁岁:“?”
不是吗?
刚才明明听见的。
谢屹忱直勾勾看着她,还在笑,连胸腔都轻震:“说的是我们指导老师一周给他家狗洗三次澡。”
“……”
那这不得洗秃噜了吗。
宁岁低头,非常虚心地蹭了蹭脚尖:“哦,这样啊。”
眼看着宁岁抱着包就想跑,谢屹忱伸手抓住她背包带,慢条斯理把人往回扯了下:“等会儿。”
“啊?”
他唇角似笑非笑的:“耳朵这么尖,偷听我打电话?”
少年嗓音就低磁压在耳畔,气息温炙,眉眼也被楼道里橘色的光晕染了几分。
宁岁呼吸稍屏须臾,热意都呼在空气里,仰起小巧的下巴,力图证明自己眼神里的真诚:“……没啊。”
心跳声出奇地快,她憋了一会儿,镇定吞吐:“其实我还兼职了天线宝宝信号测试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