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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两人吃下一顿,也得六七钱银子。
利润燕明荞算过,有五成,卖的越多,赚的越多。
燕明玉其实觉得利润有点高,但燕明荞道:“做生意就是要赚钱,烤肉穷人也吃不起,来吃的都是家里有余钱的,就不必替他们省钱了。况且,利润虽然高,但咱们也付出了很多辛劳。”
把试菜成本、来来回回操的心也算进去,利润是不到五成的。
燕明玉就这么被说动了,以打工人的心态看,自然是贵了些,但如今她是东家。
算日子这事姐妹俩不行,请沈氏帮的忙。
沈氏没去看过铺子,倒是帮着找人算好开业的日子。
开业定在月底二十六,这天燕明荞还得上课,得上完课才能去看铺子。
十一月中旬,又下了一场雪,燕明荞这次没请假,反而是高高兴兴去了学堂。
不能请假的时候遇见雨雪天怎么都不想去上学,可知道能请假了,反而觉着去学堂没什么不好。
燕明荞觉着,这和有钱的人不怕花钱是一样的道理。
能请假,我不请罢了。
到了学堂,却只有她一个人,燕明月两人未来上学,沈元景也不在,傅仲宴顶着风雪过来,同燕明荞道:“沈元景请假了,今日论道吧。”
请假了。
燕明荞记着祖母说过,沈元景身子不好。
她点了点头,拿出书本来,等着先生说篇目。
傅仲宴对燕明荞恨不得倾囊相授,燕明荞看书很快,若是一页一页念会耽误时间,但有些文章不讲的话又可惜,所以读几篇文章论道,是傅仲宴想的比较不错的法子。
不仅可以教读书的道理,也可以教为人处世的道理。
外面雪花纷飞,丫鬟们刚扫出来的小路又覆上银白,半个多时辰很快过去,教抚琴的先生离得远些,下雪不方便过来,但燕明荞没回去,而是把上节课讲得东西又整理了一遍,以求融会贯通。
中午燕明荞朝小厨房要了碗热乎乎的汤面,配着炸小鱼和粉蒸丸子吃的,下午一节书画课,先生留了题目,画雪。
在绘画一道上,燕明荞很勉强,只是因为喜欢才一直学着,她偏头向外望了一眼,雪是白的,纸也是白的,反倒被雪盖住的还有颜色。
而雪厚,还毛茸茸的,燕明荞绞尽脑汁也不知怎么画,最后先生教了新的笔法。
燕明荞就画了一幅雪压松树图,画完之后告诉了先生这幅画的寓意,“松树笔挺,就算被雪压着也不会弯腰,很有气节。”
大抵做学问都爱以草木喻人,先生问道:“那明荞可愿做松树?”
燕明荞被问住了,其实她不是很乐意,谁好好的愿意被风雪压着呢,若是被风雪压倒,连饭都吃不饱,还要气节有什么用。
燕明荞犹豫半天,也没说出来愿意和不愿意。
先生笑了笑,燕明荞还小,如今问这些太早,况且人人都有私心。
最后一节算术课,燕明荞脑袋里还装着松树,只是她算的快,先生看不出来罢了。
等到晚上,燕明荞问母亲,怎么才能一直像松树一样呢。
沈氏没想到自己的女儿有一日会崇向松柏,她想了想,认真道:“既然是像松树,那就是像它的气节,不忘本心,哪怕隐忍一时,亦不改初心,这便够了。”
沈氏蹲下来,冲着女儿笑了笑,“今日画的画,可不可以送给母亲?”
燕明荞没有犹豫,把画送给了沈氏,沈氏道:“这张母亲裱起来,就挂在屋里。”
自己随意画的画,就得母亲这么珍重,燕明荞感觉自己还能再画十幅,不!一百幅!
吃过晚饭,燕明荞回去又画了一幅。
而沈氏,则拿燕明荞画的画给燕国公看,这下雪天去上课,这么用功,自然要让燕国公知道。
“今日明荞上课画的,公爷看看。”沈氏把画展开,“妾身想装裱起来,纵然以后有更好的,这也是独一份。”
听沈氏这么说,燕国公便觉得虽然画的稚嫩,但十分难得。
“今日下雪,明荞还去了学堂。”燕国公不用想也知道,这种天气,燕明月和燕明茹是不会去的。
一想那么大的孩子踩着雪上学,便觉得辛苦。
燕国公道:“也别光顾着学,她年纪尚小,多和姐妹们玩玩。”
燕国公直接给了五十两银票,算是做父亲的单独给的零花钱,“若是想要什么,不必不好意思说。”
沈氏恭维道:“明荞有您这样的父亲也是福气。”
对给钱的人,沈氏不介意说几句好话。
至于这贴补给不给燕明玉,沈氏如今倒是没那么介意。一来指望燕国公是指望不上的,从前燕国公很喜欢燕明玉,如今十天半个月也不曾问过一回。
二来她瞅着两姐妹关系亲近,而且从前燕明玉月钱多,她时常还给些,也不是缺钱的样子。
这五十两银子次日就给燕明荞了。
燕明荞觉得给的有点多,“母亲,我现在没有用钱的地方。”
铺子投的四十两够用了,每日要不是去寿安堂,要不是去燕明轩,还有正院这儿,好吃的太多,燕明荞就不让李嬷嬷去买吃的了,也就放假和二姐姐出门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