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伱娃咋这烦,听着么。”骆诚被打断了,骂了一句才接着说,“七六年的时候大生产,村子要搬到下面去,就咱现在住的地方,你爷就把台子上的地交给村集体一起种,那会儿还大锅饭集体干活,后来没几年联产承包了,这二十亩又拿回来咱家自己种。另外八亩换到下面房子边上。”
“哦,就是爷家现在种的那块是吧,也不到八亩啊。”
“不是,咱家现在种的是你爷的自留地,你爷种的是承包的地,你三叔迁户口走的时候把自留地交回村里了,你爷又给包了。对了,还有你达叔交给你爷那块,给你种豆子了。”
所以就是,台子上二十亩是老骆家全家的,下面家里旁边,骆一航一家现在种的是爷爷的八亩多;爷爷种的是三叔原先的,不到三亩,达叔又给了三亩多,现在种了豆子。
加起来……数量有点对不上啊
不过也真够乱的啊。
时间跨度五十多年,换过来换过去,中间又经历了那么多历史大事件,得亏骆诚还能记清楚。
总而言之,确定了都是自己家的,能随便种就完了。
不对,还有一個人,许久没联系了,“那二叔的呢”
“你二叔啊。”骆诚沉默了下,缓缓说道:“你二叔那年要出去闯,说地不要了。我就一直给他种着玉米,每年卖了玉米把钱给他打过去。一晃十多年了吧。记不得咯,记不得咯。”
……随口一问还把老爹问伤感了。
这回数量对上了。
骆一航赶忙打岔,“爸,,没事没事,二叔不还打电话呢么,咱先看看这田该咋整。”
“咋整,看你想种什么。反正得先开荒。”骆诚看着这片地也犯愁,“怕是得叫人上机器来开,咱自己干不了。”
……
可不是干不了么。
现在又不是过去,村里人多,招呼一声就来一大帮。
如今就骆诚那几个老伙计,还有村里的爷爷们,哪个还干得动。
即便干的动也不敢让他们干啊,万一累出个好歹就麻烦了。
花钱雇人弄呗,花点就花点,骆一航手里有钱,卖猪苓的22万,药材厂已经打款了。
这马上卖菜的钱十来万也会陆陆续续过来。
卖花椒芽的的钱还剩了两万,子弹大大滴有。
至于种什么,骆一航早想好了:“我打算种辣椒,就咱们这里的秦椒。”
秦椒是原产八百里秦川的辣椒品种,主要是做干辣椒用,香而不辣,配上本地的菜籽油,做成的油泼辣子,是油泼面、面皮子的灵魂。
骆一航种秦椒就是打算做油泼辣子,还是那句话,卖初级农产品没“钱途”,得搞深加工。
当然,十五块钱还不能选品种的菜是特例,算不得数。
“辣椒”骆诚摇摇头,教育骆一航道,“你娃想一出是一出,现在什么时候了,辣椒三月份就得育苗,这会儿苗苗都种下去咯,现在再弄,晚咯。”
这老经验骆一航可没听,反驳道:“您老观念要改改咯,现在那么多种大棚的,人家一年四季什么时候都要种,谁还自己育苗啊,都是去苗圃买苗子,多大的都有,挂果的苗苗都有的卖,强娃就认识好多。”
“这个……”骆诚不说话了,他就是一时没转过弯,还想着啥都自己干呢。
不过既然说到了大棚,“咱要不要也扣几个棚啊,买菜那两家不是说还要的多么,他们如果一直要菜的话,冬天没的卖给人家。”
“是有这打算。”骆一航点点头,然后又道,“不过这边不扣。”
“这里不扣棚哪里扣“骆诚今天又一次纳闷了,”咱家下面的地都窄的很,弄不了。”
“前面。”骆一航往前一指,“那边是谁的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