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昌帝瞪了他一眼,“伏杀他你是要逼他造反吗”
云靳风恨声道:“事到如今,还能如何他若把事情闹大,儿臣便永远都入主不了东宫。”
景昌帝纵然再疼爱他,也不禁动怒,“那也是你咎由自取,挖坟泄愤有什么意义就没想过后果吗”
云靳风愤然道:“落祁北战败,丢了咱们燕国几个州,本就该获罪,怎还配以无罪之身入殓下葬”
景昌帝道:“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想什么,他战败丢了国土,你便觉得曾叫他一声师父让你脸上无光,想借此事泄愤出气,你便要泄愤也得分时候啊,儿,以你这般浮躁的心性,怎么可能入主东宫”
他本是斥责,但见儿子脸上的委屈,最后一句话不禁也带了叹息无奈的意味,舍不得再重责,可也知道这样下去他终究是难成大气啊。
云靳风确实觉得无比的委屈和窝囊,“父皇,难不成就拿他云少渊没法子了么这天下,是您的还是他云少渊的啊皇祖父既是把江山交到了您的手中,为何又这般重视他他就是老糊涂,卧病在床这么许久,愣是不咽气”
“闭嘴!”景昌帝喝了一声,眉目瞬间横了冷怒,“看来朕真是把你给宠坏了,宠得你连孝顺仁义之心都没了,他是你的皇祖父,他病了,你要做的就是日夜恳求上苍庇佑他福寿康宁,但凡你有一日这么做了,也不至于被人诟病至今。”
云靳风见父皇真的生气了,急忙跪下请罪,“儿臣失言,请父皇恕罪。”
景昌帝看着他,语重心长地道:“你听父皇的话,此番回去之后请高僧入府为你皇祖父祈福,你也要修心养性,韬光养晦,多行义举,把你的名声一点点地拾起来,至于你皇叔提出什么要求,你只管遵从,该去认错便去认错,该磕头便去磕头,凡做此种种,都可大张旗鼓引人注目,日子久了,大家便总会忘记今日之事,对你刮目相看。”
云靳风猛地抬头,倒吸一口凉气,“父皇,您是要忍了”
景昌帝峻声道:“不忍,又当如何难不成要他在朝堂上把你挖坟和殴打皇叔的事公开吗若在朝堂上说开,史官定必纪录,言官必定弹劾,往后还有谁推你为太子”
云靳风气得眼底赤红,不忿地道:“父皇,您是帝王,国本之事您一人便可定夺,谁若不服,砍几颗脑袋谁还敢妄言”
景昌帝气得轻踹了他一脚,面容沉冷,“你以为朕是皇帝,便所有人都会听朕的若真如此,历代帝王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内阁,相权,言官,三省六部都可约束朕,便不用说你皇祖父了,他”
景昌帝虽止住了话,但眼底的戾气却是一闪而过,稍稍缓了一口气才问道:“你如实说,那落锦书是否精通医术你的王妃是她救回来的吗”
说起落锦书,云靳风依旧是满腹怨恨厌恶,“王妃说是的,但是儿臣觉得她不懂得医术,以前也没听说过,在府中一年,她就像一条狗似的,见谁都得低眉顺眼。”
“这么大的事,你怎不调查清楚”景昌帝气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云靳风抬头问道:“父皇,那如今还能以落锦书顶罪吗总不能真把冷霜霜叫出去吧侯府那边可大力支持儿臣的。”
“她治愈了你皇叔,朕曾下过旨意,是要为他们赐婚的”景昌帝皱起眉头,“但如果她精通医术,便绝不能成为萧王妃。”
“父皇,此刻还管那贱人作甚”云靳风不解,难道这个时候不是想法子把谋害王妃的罪责往她身上推吗莫非连这事都办不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