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是苦肉计,可她还是轻叹一声,把自己往里挪挪,让出半边空床。
宗樾黯淡的眼神微亮。
“换件衣服,喝口热茶,然后上来吧。”茶玖提醒道。
不过宗樾的身体素质极好,即使冻成那样,只要上了床榻,进了暖被,很快便重新恢复灼热了。
他慢慢靠近茶玖,直到最后,高大的身体将娇小的人儿完全拢在怀中。
“猫儿。”
茶玖不应。
“太后?”宗樾换了个称呼,茶玖还是不应。
“昭玉。”
茶玖翻过身,伸手捂着他的嘴,不耐道:“别吵,睡觉。”
宗樾却开始亲吻她的掌心。
茶玖:“……”
“以后别再丢下它了。”宗樾来时已经将那吊坠换了尺寸合适的绳子,给茶玖戴上。
“知道了。”茶玖闭上眼睛,咕哝道:“不会再丢下你了。”
宗樾系绳子的指尖微颤。
此刻,他的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尽数填满。
……
宗樾把搜宫的人全部撤走了。
小皇帝再次松了口气,却更加忌惮宗樾,觉察自己皇位不稳。
林国公站在一旁,冷哼道:“摄政王这次的举动实在是大不敬,陛下有理由将他治罪了。”
幺子林敏骢之死,令林国公对宗樾充满了滔天恨意。
“治罪!治罪!”小皇帝面露难堪:“是朕不想治他的罪么!”
他比所有人都想宗樾死,可是他手上没有半分实权,在朝廷上也没有多少朝臣可用!
林国公缓道:“既然无人可用,何不趁着今年的科举招揽一些只为陛下所用的人才进朝廷?”
小皇帝皱眉:“科举向来以才能选拔,公平公正,如何招揽朕想要的人?”
林国公那张满是皱纹的尖削长脸上,出现了意味深长的表情:“回陛下,既然公正的科举选不出我们要的人,那便让这科举不公平,不公正,如何?”
小皇帝虽然是蠢,可毕竟也得到太后苦心教导多年,多多少少也耳濡目染了一些正道之理。
于是他在听闻林国公的建议后,有些犹豫:“若是这般,并没办法为朝廷选拔出真正的人才了。”
太后曾经教导过他,贤能的人才是国之根本,公平选拔的科举制度万万不可动摇,更不可削弱其公信力。
林国公不以为然:“陛下,有用之人从来都不是那些有才能的人,而是那些听话的,甘愿为您所用之人。”
“那些再有才能的人,即使被入朝廷之中,可能也只会归顺于摄政王或者太后的势力,于我们又有何益处?”
林国公巧舌如簧,很快将原本便内心动摇的皇帝说服。
只是若要促成此事,那必定要暂时压制宗樾,避免他对此事插手。
谁来压制宗樾?
谁能压制宗樾?
唯有太后。
林国公道:“如今假太后听令于我们,只要让她以昨日搜宫之事借题发挥,下旨让宗樾暂避朝政,那么我们接管科举之事便顺理成章了。”
小皇帝欣喜,迫不及待地朝着永宁宫走去。
而此时,宗樾才搂着茶玖刚醒。
茶玖还在熟睡,修长的脖子以及圆润如玉的香肩从衣服中露出,透着点点暧昧红痕,靡艳瑰丽。
宗樾的大掌忍不住再次抚上,如最虔诚的信徒,亲吻着上面的印记。
宫人敲门,回禀陛下将至。
茶玖这才从酣甜的睡梦中醒来,慵懒地翻身下床。
近身服侍的宫人已经换成了摄政王府的人,因此她们进来看见太后身边站着宗樾时,并没有表现出异样。
一位宫女正在为茶玖更衣,却被宗樾挥手屏退了。
茶玖低头,看着腰间绑了一半的腰带即将散落。
一双手从身后环来,抓住了那条轻盈的腰带,将它重新束在茶玖腰间。
高大的身躯从后面贴上。
宗樾将她冰凉的耳垂珠子含抿,轻笑道:“臣愿以微薄之力,服侍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