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是我不好。”
阎曜俯首贴着她耳廓,嗓音千回百转,声音低而温柔,带着歉意。
时愿摇头,很认真道“阎曜,这件事是我自己的问题,心里的矫情劲儿过了,我就不难受了。”
阎曜弯腰和她平视,口吻正经而严肃“我的问题。”
看阎曜眼里的歉意,时愿闷了一晚上一上午的郁气已经散了干净。
这事在她这里问题已经解决了,她也说开了,她不想再在这里纠着。
阎曜心里压着的东西很沉,她想他轻松点。
只有留下创伤后才会有惧意,才会在再次经历大火后被噩梦缠身。
时愿指了指被放在一边的保温桶“阎曜,喝汤,可好喝了。”
汤被盛到两只白瓷碗里,热气腾腾。
时愿把其中一碗端到苏茶面前。
苏茶默默喝汤,瞅瞅阎曜又瞅瞅时愿。
阎曜瞥了他一眼。
苏茶捏着汤勺,垂着眼睛降低存在感,安静喝汤。
骨汤鲜甜,好喝的舌头都要被他吞到肚子里了。
时愿指了指汤“阎曜,你快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阎曜捏着白瓷汤勺,舀了半勺汤送到时愿嘴边。
时愿喝完这勺摇头,示意自己不喝。
她在管汐悦那被投喂了太多零食,肚子不饿。
“不好喝?”
阎曜半挑眉,语气慢悠悠。
时愿瞪向他“我熬了两个小时的汤,不可能不好喝。”
苏茶猛点头“超级好喝。”
阎曜睨向他。
苏茶噤声。
阎曜骨节修长的手持着碗,就着碗沿喝汤的动作说不出的不羁,微抬的下颌无端给他添了层蛊惑似的帅气。
一碗见底,阎曜目光落在保温桶上,看着还剩下大半桶的汤,兀自拿走了保温桶去了阳台。
护食护得明显。
“你们午饭吃了吗?”
听到时愿问自己,苏茶点头“曜哥给我点了外卖,我吃了,他没吃。”
时愿看苏茶小心翼翼又有些局促不安,开了客厅的电视。
“我们没吵架。”
苏茶“嗯嗯”,“曜哥舍不得和你吵架。”
两人不再讲话,&nbp;时愿找了到那部管汐悦在家追的无脑剧。
苏茶安静地看了会电视,突然叫了声“时姐姐”。
时愿眸光带着询问。
苏茶组织了下语言,声音很轻“曜哥和诉姐姐是租户关系,时姐姐,你别误会曜哥。”
阎曜那天和她说过他和代诉的事。
看着苏茶,时愿笑了笑“没误会。”
苏茶手无意识地挠着沙发,“诉姐姐是当着曜哥的面活活烧死的。”
时愿嘴角的笑凝滞。
苏茶指了指自己的脸“其实如果诉姐姐不是为了救我,她能活命的。”
“她把活命的机会给了我。”
那一栋小区,火势从一楼蔓延到五楼。
火灾报道现在都还能在网上搜到。
只因为一楼的老人出门去接孙子,忘记灶上炖着的汤。
老人家里是收废品的,那天家里攒了一个月的纸壳全部被引燃。
“那天的火,我这辈子都忘不掉,消防队救援的车辆被堵在应急车道,耽误了最佳的救援时间。”
苏茶的声音平静而沉,眼里氤氲着泪意。
时愿侧眸去看站在阳台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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