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您给盼来了——”
几日不见,秀三娘一展白裙,语笑盈盈,说话也越发地中听。
她按照吩咐在京城宣传香水和香皂,确实有不少人感兴趣,只问什么时候发售哩。
“不急不急,劳烦三娘帮我挑选几位不同特点的姑娘,先开拍卖会,割一波韭菜再说。”
达官显贵不差钱,韭菜不割白不割。
“原来赵先生这般懂得商贾之道,却是三娘小看了,我这就去办。”
秀三娘莞尔一笑,扯着嗓子冲楼上招呼:“千羽,赵先生来了,还不速速下来招待。”
说完,一袭墨黑白染裙袍的姑娘飘然而至,她面如皎月婷婷袅袅,一出场就引得宾客们惊。
不愧是花魁。
宁雪儿立在赵安身后,早已褪去太监外袍,少年装扮水灵白嫩,暗暗道:“哥,这位小姐是你的姘头吗?”
噗!
赵安一口茶水喷了出去。
小丫头人不大,说话咋那么虎。
这叫姘头么,这叫红颜知己!
“原来哥哥也会逛青楼。”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哥是来谈生意的。”
赵安清了清嗓子,冲千羽薇招招手,后者一双眸子闪闪发亮,步伐快了许多,惹得客人们羡慕嫉妒恨。
要知道千羽薇还没有到见客的时间,按教坊司的规矩,固然现在客人有要求,她也可以拒绝,出再多钱也没用。
当然,若真是贵胄子弟看上她,也没有她拒绝的可能。
“先生,千羽有礼,敢问先生今日前来,可又有佳作?”
千羽薇真心喜爱赵安的诗,她读书颇多,然纵观古史,诸多名家圣贤,也未必在诗词一道有眼前这位年轻先生精通。
赵安早就准备好了。
此前给太后摘抄一首《水调歌头》,刚好拿给她鉴赏,想来她的心境相差无几。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千羽薇定定地望着丑陋的字迹,白净的面皮泛滥苦楚,眼角涌现一抹泪花。
多少年了。
这首词作写进了她的心坎里。
“先生大才,小女子拜服。”
千羽薇小心将纸张折叠,收入水袖,像是存放什么不得了的宝贝。
“先生可有想过考取功名?”
“功名于我如浮云,相较于做官,在下还是喜欢醉卧美人膝。”
赵安眨了眨眼,简直像个大纨绔。
千羽薇脸颊嫣红,邀请上楼。
“凭什么,那小子有我英俊潇洒嘛?”
“人家会写诗,你会吗?”
“有什么难得,不就是写诗嘛?”
千羽薇对赵安的盛情,让在场的狼友意难平,纷纷抗议。
其中一位紫衣书生最是不服,但不得不说,这货长得真他妈帅!
赵安揶揄道:“这位兄台,你也会写诗吗?”
“呵呵,把吗给公子去掉。小子,本公子东川崔氏,崔史相是也。”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哗然,连宁雪儿也不禁惊讶地捂住了樱桃小嘴。
赵安迷茫道:“很有名吗?”
千羽薇一副看怪物的表情,“东川崔氏,乃崔大家所在,他老人家是硕果仅存的文坛大家,乃北地文坛泰斗,和南地的周淼老先生并为“圣人”,崔公子可谓圣门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