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丧如期举行。
女帝亲自率领百官送老王爷入陵寝,但陈国公却托病未出。
这般托大和放肆,要不是赵安拉着,女帝非得杀去,捅老狐狸一万个透明窟窿。
然而再恼怒也无用,当务之急是保住乾宇。
金殿之上,文武皆在,等陈国公姗姗来迟。
跪在地上的乾宇死命咬着牙关,在赵安的目光中勉强按住了杀人的冲动。
“陛下,老王爷宾天,举国哀痛,但西南……”
“陈国公!”
乾宇猛然站起身,眼神彻骨的冰寒,“家父新丧!吾当侍奉在京,还请您理解。”
陈国公似笑非笑道:“本官知小王爷心善,所以为陛下引荐合适的人接替小王爷镇守西南,只要陛下赐下令符便可。”
说来说去,他还是盯着女帝手里唯一的兵权。
只要去掉这个祸胎,他就可以起事。
乾宇摇头道:“西南诸事,本小王比国公大人了解的深,我父常年征战早已降服化外之民,只要不主动攻伐,他们就不会生出反心,因此小王打算在京守孝三年,三年期满便回归西南,至于防务,更不需要国公操心,父亲来时在多处进行了部署,确保万无一失。”
“此言差矣,军中岂能无将,久则生变。”
“国公大人是在说我父御下无方,说我乾宇有反心吗!”
乾宇的声调骤然拔高,百官闻言无不惊悚。
赵安暗暗叹息,虽然教了这小子如何应付镇国公,却没想到他头这么铁!
女帝没说话,静静地看着陈国公难看的脸色。
霸道如老狐狸估计做梦都没想到,如今这朝堂上,有人敢怼他!
金殿静谧。
陈国公不开口,百官自然不敢搭话。
乾宇冷漠地继续说道:“我建议国公大人不要插手西南防务,免得有心人说出一些不利于国公的话来。”
“小王爷,万一西南出事该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门户被破,我愿意交出项上人头。”
乾安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把话给说死了。
陈国公闻言对女帝道:“陛下,军国大事岂容儿戏,三年时间太久,当派遣人手稳定局面,免得老王爷的死讯传回西南,化外野兽再起反心。”
“臣等附议。”
御史台的御史言官个个都是马屁精,倒是很会抓时机,纷纷出列拱火。
乾宇哈哈大笑,“陈国公!我父从戎二十余载,他作出的安排你也瞧不上!”
寥寥一句,仇恨拉满!
偌大的金殿,顿时剑拔弩张。
眼看双方要爆发冲突,赵安赶紧给了女帝一个眼神,后者很适宜地站了起来,“都不必说了,当务之急是稳定人心,消除老王爷去世带来的影响,至于西南,小王爷可以书信一封交给亲信,短期内不会出变故。陈国公以为如何?”
她给足了面子。
陈国公沉默了片刻,最终幽幽地瞥了赵安一眼,讪讪道:“陛下所言甚是,臣听命就是了。”
一场争斗看似结束,但仅仅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