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赛花眼珠转了几转,道“都说岳飞文武双全,他又跟咱们西军将领格格不入,不如让岳飞去大理,看看他到底有何本领。”
种师道见折赛花突然推荐岳飞,不禁一愣,他道“记得我儿曾经跟我说过,岳飞如同猛虎,这缚虎容易纵虎难,今日如何转变了主意。”
折赛花笑道“岳飞在洪州执意要上战场,只有阿芙蓉膏能够压制岳飞的伤势,他几次三番吵闹要服用这个阿芙蓉膏,最后我也就顺水推舟给了他。如今绑缚猛虎的绳子便是这个阿芙蓉膏。”
种师道看了看折赛花和军机处诸将,他知道岳飞是个人才,只是很难为自己所用。眼前的军机处诸将都在排挤岳飞,种师道沉默了很久,他很是反对折赛花的之中做法,但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道“就这么定了,明日让岳飞前来见我。”
岳飞自从在庆功宴上怒怼众人,搅乱了西军诸将拥立种师道为王的事情后,在西军将领中就更加孤立。原本严成方、何元庆二人算是岳飞的心腹,但是他们也是出自西军,他也想借着种师道能够割地称王或者建国称帝从而飞黄腾达。这次让岳飞搅乱了他们好梦,这二人心中多少也有些怨气。
尤其是严成方,他本是刘延忠的亲兵,虽然他和岳飞交好,但是在他的心目中种师道地位还是高出岳飞很多。即便是刘延忠的儿子刘光世,在严成方的心中地位也是很高的,这次岳飞不但搅乱了种师道称王的大计,而其还跟刘光世打吵起来。再说严成方年仅五旬,西军规定从军15年就可以退伍了,他想着如果种师道称王,一定有一大笔的赏赐,他就可以拿着这些赏赐做一个富家翁了,如今这些梦想都是无法实现了。因此严成方也对岳飞有了一些看法。
最重要的是他二人已经被西军诸将打上了岳飞心腹的标签,西军诸将在疏远岳飞的同时也对他二人冷淡起来。
岳飞原本以为种师道会处罚自己,没想到一连数日都没有人理他。就连严成方、何元庆也不来找他了,这让他心情也是有些沮丧。这一日他主动来到了严成方的的营寨,严成方原本受伤在洪州养伤,后来听说岳飞重伤没有痊愈就着急又一次上了战场。严成方担心岳飞过于耿直与西军诸将冲突,所以他就托着伤病来到前线。原想自己是西军的老人,如果岳飞跟西军将领冲突,靠着自己的一些薄面还能调停一番,没想到他刚到这里不久就发生了岳飞在庆功宴上怒怼诸将的事请,严成方也是因为这个对岳飞颇有些怨气,因此几天没有去见岳飞。
岳飞到了严成方的营账中的时候,何元庆也在这里,他二人正在抱怨岳飞。岳飞进来的时候,他二人脸色都有些尴尬。
岳飞见他二人脸色尴尬,道“二位是在怨恨岳某吗?”
严成方道“哪里敢,将军满口忠义之言,我等自然比不了。”
岳飞道“我只想精忠报国,再给弟兄们挣得一场富贵,难道也错了吗?
严成方道“将军,你忠心为国我等看在眼里,你给我们环庆军带领最大的是尊严,而不是富贵,这些天我们原本可以挺直腰板,又开始弯下去了,这富贵吗更不要说了。”
岳飞道“作为武将,尊严应该在战场上得到。如今做悖国叛逆之事,岳某做不出来。”
何元庆见二人话不对路,道“二位休吵,你我三人兄弟一场,就是缘分。此时更应该同舟共济,不应相互指责了。”
严成方听了何元庆的话就不在吭声,岳飞也是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这次闯了大祸,种师道,不,侯爷必然不会轻饶我。只是我的母亲、妻儿都在渭州,来这里请是拜托二位弟兄照顾。”说完,岳飞眼圈一红,流下了几滴英雄泪。
随即岳飞从怀中取出一打军票,道“此乃我这些年征战所得,还请二位兄弟带给我的家眷。”
严成方、何元庆闻听此言也哭出声来,三人就在大帐抱头痛哭。半响,何元庆道“我想侯爷不会因此事就杀害将军的……”说道此处他停了下来,因为当时斩杀刘延忠,仅仅是因为横龙川大战的时候,种师道挂出红旗,刘延忠不能肯拼命而已,但是这次岳飞却是以一己之力“断送”了整个西军将领的前程,就算岳飞能够逃脱种师道的处罚,但是在西军中继续混下去只怕征战之时背后的冷枪暗箭也是要防一防的。
严成方道“今日将军陷入危机,我愿与将军结为异姓兄弟,将军母亲就是我的母亲,若将军不幸为国尽忠,我愿提将军给老人家养老送终。”
何元庆也道“你我兄弟情投意合,正好结为金兰兄弟,共克时坚!”
岳飞听他二人在此危机时刻竟然要与自己结为兄弟,也是非常感动,岳飞道“二位兄弟大义,岳某管不从命。你我三人今日便在此结义,但是我们只是心投意和,可不求同生共死。”严成方、何元庆也觉得这样最好,毕竟现在岳飞很有可能就被种师道一刀杀掉了。
岳飞、严成方、何元庆就在严成方的营寨中焚香祷告,义结金兰。三人相互报了生辰八字,严成方最大为大哥,何元庆为二哥,岳飞今年不过22岁是三弟。
三人刚刚结拜完毕,严成方道“今天是你我三人的好日子,如今并非战时,你我兄弟去买些酒肉庆贺一番。”
严成方话音未落,王旗牌带着朱五找到了这里。王旗牌指着岳飞埋怨道“鹏举,你也是去哪里也不说一声,让我好找。”
岳飞问道“找我何事。”
王旗牌一指朱五,道“并非我找你,是侯爷让朱五传你。”
朱五对岳飞可没有什么好感,他随手亮出种师道的大令,道“奉平西侯爷令,传岳飞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