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面对皇帝的问询,小喜子与春浓如今都大抵明白了郡主与皇帝之间的爱恨纠葛,相互望了一眼后,不知道说还是不说。
沈窈无所谓的指了指竹篓,朝小喜子道,“你但说无妨,就告诉陛下吧。”
得到沈窈同意,小喜子忙对陆陵川磕了个头,回禀道——
“昨晚太师大人为郡主的书房挑选伴读。公子们为得郡主青睐,皆送了礼物来。”
小喜子话刚说完,沈窈一双潋滟的大眼睛,不屑的望了一眼陆陵川。
然后取了薛越送来的小匣子,抱在怀里,走去内殿,放在了床头的小几上。
知道这狗皇帝脸皮厚到令人发指的程度,没准下一瞬撩开帘子就会追进来。她要是避在氤氲了女儿家气息的内殿里,岂不是在等着被祸害吗?
放好匣子,沈窈也不做过多停留。
她又转出来,面向陆陵川,福了福身,温声道,“陛下,此时爹爹应在书房办公,陛下还请移步吧。”
“窈儿真狠心,还未说上几句话,就要撵朕离开。”
陆陵川话说得委屈,脚下的步子却没挪动分毫。
“你是陛下,留在臣女闺房不妥。”沈窈依旧下了逐客令。
陆陵川厚颜笑道,“有什么不妥的?郡主心善,为了救朕出梦,不还和朕睡同一张榻,盖同一张被吗?”
“那时你高风亮节,一心救主,都未考虑自己个儿的名声,此时又害什么羞呢?”
果然这狗皇帝天生一张好嘴,天生就具备了颠倒黑白的能力。
他的话,硬是让沈窈难以反驳。
陆陵川继续充满了遗憾的说道,“窈儿,昨儿朕是真不知道太师为庆祝你归宁,会举办夜宴,否则朕就算再忙,也会亲自前来,与你共饮三杯!”
陆陵川也不用沈窈请他落座,就一屁股坐到她的书案前,一双深邃又棱角分明的眼,就不怒自威的盯着小喜子。
沉沉的说道,声线里带上了几分威压。
“小喜子,你仔仔细细的告诉朕,昨儿赴宴的客人都是如何向太师道贺,又是如何讨郡主高兴的。”
沈窈圆睁怒目,不满的看向陆陵川。
这狗皇帝,如今不敢明目张胆欺负她了,却又来恐吓随身伺候她的人。这到底算什么!
陆陵川假意看不到她磨着爪子,咬牙切齿的模样。
继续逼问,“小喜子,快一五一十的告诉朕!”
面对皇帝的咄咄相逼,小喜子哪里抗得住,吓得腿杆打颤,把宴会上欢乐祥和的场景绘声绘色的详细描述了一番。
什么才子作赋,公子舞剑,士人清谈,听得陆陵川整个人一双眼睛里都浸染了霜雪。
一颗心倏然下沉后,他仿佛又回到了梦境里空空荡荡,荒寂百年的紫宸宫。
可是爱妻是被自己亲手弄丢的,既然做不到大方的放手祝福,那就只有咬着牙受着,继续厚着脸皮追着。
他迅速平复了自己受伤的心,对沈窈柔声道,“如此甚好,如此太师府邸才热闹。如此朕虽不能陪着窈儿,可窈儿也不至于太过寂寥。”
这三个如此,陆陵川大抵是含着血才勉强说出来的话。
沈窈见到皇帝这含恨隐忍又憋屈的模样,忍不住笑着称颂道,“陛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