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棠觉得不好意思,站得离谢淮初远了一些:“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谢淮初道:“我建议你辞去太医院的职位。事先说明我并没有瞧不起女子做太医,我只是觉得宫里头的水太深了,不仅仅是太医院里有勾心斗角的现象,而且我们也都知道皇后她并没有表面上表现得纯良。”
谢淮初叹了一声:“总之,我觉得你在宫里头不安全。正好我们谢家在醉香楼附近开了一家医馆,你若是愿意,可以去做坐馆大夫。”
季雨棠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又听到醉香楼附近的医馆,这让她想起了之前的蹄膀。
“那每个月的俸禄是多少?够买醉香楼的蹄膀吗?我在宫里当女医,每个月有二两二钱银子呢!”
言外之意就是要看工资喽!
谢淮初笑:“每个月三两银子,够你买蹄膀了吧?”
季雨棠开心的笑了:“我回去同嫂嫂商量商量再给你答复,走咯。”
谢淮初和她道别后,低头看着手里的奏折出神,他清楚这奏折一旦递上去,不久之后官家就会召见他。到那时假贵妃和兰珠的事情就不可避免的要被拿到桌面上来说了,这事儿毕竟是陈年旧事,又不太光彩,最后八成是要被捂住的。所以还是不要牵扯到季雨棠为好,就让她开心自在的过着日子吧。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大理寺中看守流珠的一个狱卒借口家中出事匆匆离开了大理寺。
一个时辰后,在京郊的一处宅子里,这狱卒恭敬的跪在地上,双手托着一只古朴精致的木匣子,通体是暗红色的,上头雕满了蝴蝶纹样。
一位身材清瘦的中年男子逆光而立,他的脸上戴着白色的面具,面具的额头位置上刻着太阳图案,整个人却呈现出黑暗阴森的感觉。
“这就是流珠让你发给我的东西?”男子伸出手接过木匣子仔细端详。
“是,流珠说她用这里头的方法制出了蛊虫,她试了几次,但效果都不大好。并没有出现传说中蜕变的情况,中蛊的人一般在三日之内就七窍流血而亡了。”
“嗯。”男子打开木匣子,里面装着一张羊皮纸和一缕青丝。
“昨夜死的那三个人是流珠让你帮忙做的?”
“是的,流珠说担心他们暴露她的意图,就让我拿了普通的毒药将他们毒死了,假模假样的印了个印迹误导大理寺那帮蠢蛋。结果还真是,他们都吓死了,慌忙得鸡飞狗跳,什么都没查出来。”狱卒洋洋得意。
男子没说什么,将木匣子里的那一缕青丝挑了出来,轻飘飘地扔在地上。
“这……”狱卒惊讶,“教主,教里头规定若是下头的人活不了的话,要留一缕头发回到亲人身边做纪念的。您把这个扔了,难道是……”
男子冷冷一笑:“对啊,流珠的亲人早就被杀干净了,这头发也就送不回去了。”
狱卒大惊失色,汗如浆出,他连忙朝男子磕头:“教主,属下做事从未有过差错,求教主开恩。”
男子厌恶的制止他:“好了,我知道你的忠心,回去吧,你只需要记住不要对流珠说不该说的东西。”
“是是是,属下谨记。”
“嗯。”男子掂了掂木匣子,满意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