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候在这里的灵初飞快上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徐璈问:“城里出什么事儿了?”
灵初低着头说:“今日一早蜀地总督府下了缉拿令,要不惜代价绞杀虎威山全部匪众。”
“外界现在都在传,据总督府所查,杀害钦差赵忠全赵大人的凶手就是虎威山的人。”
把赵忠全的死扣在匪徒的身上,顺带再打着为赵忠全讨回公道的名义,光明正大地调人围剿。
既把钦差之死的罪责甩得一干二净,还可以借此机会杀人灭口。
白成仁这一手好算盘打得啪啪作响,自己倒是半点脏水都没沾上。
徐璈难掩嘲色地啧了一声:“安城现下如何?”
“之前耽搁在路上的人都已经安全抵达了,只是为了配合总督府剿匪一事,内外都在戒严搜查。”
桑枝夏皱眉道:“我就这么进城,不会惹来麻烦吧?”
城里城外的官跟虎威山穿的都是同一条裤子。
她被掳的时候,知情的官兵只顾着捞油水,可没有半点要履行本责主持公道的意思。
说不定当官的还等着从她的钱袋子里分一杯羹呢,遍地寻不出一个干净的好东西。
现在再光明正大地进城,被人认出了岂不是又是一场麻烦?
桑枝夏想到之前大肆买入土地的张扬,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该声张。”
人人都说安城来了个不缺钱的财神爷,恨不得撅腚就从她的袋子里掏钱。
现在好了。
想低调都没机会。
徐璈倒是不在意:“无碍。”
“白成仁现在自顾不暇,顾不上咱们这茬。”
似是为了缓解桑枝夏的紧张,徐璈笑着点了点她的眉心:“越是这种时候,你越是张扬,越是妥当。”
露富有时会招来杀身之祸,有时又会是另类的护甲。
全看手里的银子想怎么往外撒。
名声盛了,自带铠甲。
蜀地乱成了一锅粥,正处在热油锅中的白成仁自顾不暇,一次未能得手,纵是有万千贪念,他也不敢擅动。
桑枝夏面露思索没接话,等骑马入城的时候,果然从看守官兵的脸上看到了遮掩不住的惊悚。
桑枝夏见了有些来气,马也没下,只是要笑不笑地开了口:“官爷这般打量,可是我身上有何不妥?”
负责搜查的城卫满脸尴尬,干巴巴地说:“没,就……”
“就你们怎么这么多人?”
为了入城,原本藏身在暗处的暗卫悉数被叫了出来,原地乔装成了镖队的模样,浩浩荡荡地跟在了桑枝夏的身后。
城卫慌张地看了一圈跟在桑枝夏身后打扮成镖队的人,故作不悦道:“总督大人下令正在严查,你们……”
“官爷,蜀地不同于别处,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啊。”
桑枝夏整理了一下手中缰绳,笑色唏嘘:“出门在外身侧跟着的人若是少了不足数,谁知道会在何处就挨了闷棍吃了蒙汗药,被人当成待宰的肥羊往山里拽呢?”
城卫心虚地挪开了眼不敢接话。
桑枝夏呵了一声,挺直腰背淡淡地说:“灵初。”
灵初手一抬朝着城卫的怀中砸了一个袋子。
不等头顶被砸出大包的城卫出声,桑枝夏就冷声道:“官爷守城辛苦,一点儿小意思权当是犒劳的茶水钱了。”
“只是往后多有来往,若是想要些润嗓的水钱,倒也不必大半夜的冒杀头的风险开城门。”
“想要多少,跟我直说便可,诸位意下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