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托腮一笑,饶有兴味地说:“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古人说食色性也,人性本欲,我只不过是……”
“你可闭嘴吧你!”
桑枝夏冒火之下把棋盘上的黑白棋子一股脑地挥乱,在棋子落地的噼啪声中狠狠磨牙:“你就是没正事儿!”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还……还如此没个正形!”
“不就是坐牢么?”
徐璈一副坐牢我很熟的样子,不以为意地说:“京都大理寺的监牢我都待过,这算什么?”
“枝枝你别慌,刘大人心慈仁善,不会对我们动刑的。”
匆匆赶来的刘大人闻声:“……”
刘大人很是委屈地嗷一嗓子,忙不迭地说:“少主这话可不能浑说!”
“你看看这环境这情形,再看看这吃的喝的用的,哪一项像是用刑了?”
要不是还要留着自己在外头做戏,刘大人恨不得自己亲自来添茶倒水了,如此温和礼遇,这跟用刑有什么关系?
刘大人觉得自己无辜得很,徐璈笑得坦然:“大人莫慌,说笑罢了,当不得真。”
急出冷汗的刘大人满脸敢怒不敢言的悻悻,嘀咕道:“这话出去可不能再说笑了,要是被人听见了,我浑身长嘴都说不清!”
单是把桑枝夏和徐璈这两尊活神请到县衙那日,徐家闹出的动静刘大人简直不忍回想。
太惨烈了。
要不是衙役们跑得快,说不定就要被徐明阳等人追着出来乱刀砍死!
还有徐家的两位老爷子……
刘大人想到徐老爷子和齐老双双黑着脸压上门来要说法时的姿态,现在都觉得心惊肉跳。
这哪儿是给自家孩子要说法?
他们分明是想摘他的脑袋夺他的狗命!
还有那个据说一贯好性子的徐家三叔和几位温婉的夫人们……
刘大人痛不欲生地捂住脸搓了搓,窒息道:“徐三爷当真是好口才啊,一通据理力争半个脏字不带,当众就能把本官的八辈祖宗一起问候进去,差点用唾沫星子淹死我。”
“托二位的福,我现在是连县衙大门都不敢出了。”
出去的话,就算不是被骂死,也很有可能会被徐家的那些小少爷们套麻袋打死。
刘大人觉得自己其实还是想活着。
在闹出这事儿之前,桑枝夏和徐璈跟家里主事儿的人透过气,不知情的就只有几个小的。
但那些小的都闹着打上了门,老的总不能不表态。
还有农场里那些自发要为桑枝夏讨公道的人。
洛北村闹着要联名上诉的村民……
事态一发不可收拾,刘大人短短数日愁得头发胡子一把一把地掉,心力交瘁:“徐少主,桑东家,都闹到如此程度了,二位差不多该是时候回去了吧?”
“收网吧算我求你们了!”
“你们再不走,我可就真是没法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