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了群架的几小只,心满意足地翘着看不见的尾巴,乐呵呵地去找桑枝夏邀功。</p>
徐明辉在原地默了默,走出外院叫来了个管事,低声吩咐了几句话。</p>
管事一听就笑了:“您只管放心,这事儿保准按您的意思办妥。”</p>
徐明辉掸了掸袖口,不紧不慢地说:“动作快些。”</p>
“别耽误了今日的晚饭。”</p>
“是。”</p>
徐明辉出去看了一眼,就准备慢悠悠地折回去陪老爷子下棋,谁知这时候江遇白却带着人来了。</p>
这人还不走正门。</p>
徐明辉面无表情地看着挂在墙头上的江遇白,以及被他提溜在手里随风颤抖的薛先生,心累地闭了闭眼:“小王爷,青天白日的,这不合适吧?”</p>
哪儿有上门拜访是翻墙而来的?</p>
这是个什么说头?</p>
江遇白把抖得不成样子的薛先生先扔到墙的内面,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愿意当小贼?”</p>
“大门口跪了满满当当的一地臭虫,我走大门不就被瞧见了?”</p>
徐明辉无言以对。</p>
江遇白跳下墙头抓起还在腿软的薛先生,撇撇嘴说:“不过话说回来,你家那群小狼崽子下手是真的狠啊。”</p>
“我隔老远看着都觉得肉疼。”</p>
徐明辉不置可否地弯唇一笑,淡淡地说:“要真下手狠,就不至于还跪得住了。”</p>
倒是应该再狠一些,也免得还堵住了大门。</p>
江遇白抱拳对着徐明辉说了声佩服,拍拍身上的灰说:“老爷子呢?”</p>
“嫂夫人今日受了一番惊吓,我不好直接去嫂夫人的院子里,我父王叫我来老爷子跟前请罪,我还特意带了礼来的。”</p>
“我都进来了啊,现在撵我也不出去了。”</p>
徐明辉:“……”</p>
他有说过类似撵人的话吗?</p>
左诚可以堵在门外不许进。</p>
但江遇白不行。</p>
再说这人都翻墙不请自入了,再撵出去也不可能。</p>
徐明辉对着薛先生客气一礼,亲自带路把这两人引到了老爷子在的小院。</p>
可这人一来就没什么正事儿。</p>
江遇白先是坐下陪着老爷子被杀了两盘,明明输得灰头土脸的,还强撑着面子自我安慰:“我这就是年轻差点儿手腕,您等我再苦练个十年八年的,到时候我再来请您指教肯定就能比现在强点儿了。”</p>
老爷子笑得不行:“那敢情好,老夫只管再等个十年八年就有指望。”</p>
“那是。”</p>
江遇白毫不谦虚开始自吹自擂:“十年八年我指定有长进,再过三十年五十年,我说不定就能赢您了呢?”</p>
老爷子这下是真的撑不住乐了:“三十年五十年?”</p>
“我怕不是要活成个不死的老妖精?”</p>
“那是家里享清福的老祖宗,可不是什么老妖精。”</p>
江遇白拿出晚辈濡慕的姿态笑嘻嘻地说:“您老后福万千,只管等着睁眼闭眼都是享福的好时候,还愁看不到我长进的那一日么?”</p>
老爷子乐不可支地失笑摇头。</p>
江遇白敛去了没正形的嬉笑之色,站起来认认真真地说:“我父王本来是想亲自来一趟的,只是外头落在我父王身上的眼睛多,不好再来招眼。”</p>
“我……”</p>
“好端端的,说这些作甚?”</p>
老爷子失笑道:“小王爷的难处我知道。”</p>
“只是一桩被处理好的小事儿,也不值当这么兴师动众再三提起,何必为此挂心。”</p>
老爷子虽是深居简出,但一直都是徐家定海神针一般的人物。</p>
他说了无碍就是无碍。</p>
江遇白的心彻底放下来,苦着脸抓后脑勺:“今日我得了消息都好一阵后怕,一直悬着心,生怕消息传回来会惊扰了府上的女眷。”</p>
“如今得了您这一句话,晚上回去大约是睡得着了。”</p>
“事越多越是要安神定心。”</p>
老爷子温和道:“小王爷的剑锋所指,那便是无数人的心之所向,这些微末小事儿,不值得小王爷特意去提。”</p>
“只是……”</p>
老爷子笑笑话锋一转,不紧不慢地说:“此事说起来到底是我家的人无故受惊,轻描淡写地带过去只怕不能,这一点还望小王爷见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