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p>
早在桂盛察觉之前,徐璈手中的筹码已经超乎了桂盛的想象。</p>
徐璈暗中潜入南允的人在逐日增多,拉上了桂家作砝码,南浔商会也算是撬开了一个口子。</p>
桂盛自己不好过,不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别人的日子比自己舒坦。</p>
都不必徐璈去提,桂盛接下来就会想方设法把更多的人拉下水,抢占先机配合徐璈把最大的隐患拔了。</p>
如此情形,徐璈大可拿捏着桂盛,逐步把南浔商会的七大家逐一拉下马,不必动用一兵一卒就可占下南边的大半命脉。</p>
到时候再转过头收拾水运司和水匪不是更稳妥么?</p>
“枝枝。”</p>
“我要的是一个四平八稳的南允。”</p>
徐璈轻轻抚过桑枝夏的唇角,带着嘲色说:“什么水敬银之类,往后也不想再听。”</p>
本该是维护当地百姓商人的水运司,变成跟水匪狼狈为奸的同伙,这本来就是个笑话。</p>
徐璈淡淡地说:“水运司的总督不是个硬骨头的人,银子可以打动他,兵戈也可以。”</p>
“一旦他察觉到形势有变,做的第一件事儿,必然不是拼死跟我这个叛军首领抵抗,而是带着人跪地投降,以求得保性命。”</p>
“我不屑于要这样的投诚。”</p>
“但徐家军不杀俘虏,不屠降人,这是铁打的规矩不能破,否则等到百年之后,我没脸去见徐家的列祖列宗。”</p>
徐璈低头在桑枝夏耳畔印下个温热的吻,轻轻地说:“我得在他跪地投降之前,先取他的命给为贪欲葬身水底的亡魂偿命。”</p>
“不光是他。”</p>
水运司上下,水匪全部。</p>
凡是这些年在这片水面上膨胀贪念,为非作歹残害性命的人,一个都别想跑。</p>
至于被南浔商会抵挡在外的朝廷大军……</p>
徐璈不屑道:“等我把该拿的地方都拿到手了,会有人去替我出钱出力,把大军平了的。”</p>
“再不济就算是我一时打不过,这些盘踞在此地的商会豪贵,也会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拼死抵抗,他们不敢让我输。”</p>
一旦跟徐璈有了牵扯,那就只能日夜祈盼徐璈战无不胜。</p>
否则的话……</p>
徐璈微妙道:“我倒是当惯了乱臣贼子,也有过被抄家流放的经验,这些人只怕是没我受得住。”</p>
桑枝夏被徐璈话中流露出的讽刺弄得面皮一抽,没好气地掐了徐璈一下嘀咕:“我也盼着你赢呢。”</p>
“你少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咱家攒这点儿家底不容易,再被抄一次,我直接打发你去挖矿下苦力。”</p>
徐璈亲昵地蹭了蹭桑枝夏的额头,轻笑道:“夫人所言极是。”</p>
“别怕。”</p>
“赢的必然是我们。”</p>
“也只会是我们。”</p>
桂盛显然也没料到,徐璈第一个要下刀的居然是水运司。</p>
看着一身黑衣坐在自己面前的徐璈,桂盛的屁股都不敢沾凳子,忍着心惊小声说:“您的意思是,让水运司和水匪自相残杀?”</p>
“可是……”</p>
对上徐璈淡淡投来的眼神,桂盛心头再度咯噔一下,苦笑道:“以己之矛攻己之盾是不错,可这事儿不好操作。”</p>
“水运司和水匪勾结时日已久,离间之计轻易不得成,万一……”</p>
“具体怎么操作无需你操心。”</p>
徐璈抬手打断桂盛的话,轻描淡写地说:“你只需要把该送的消息,送到严家即可。”</p>
“至于后续该怎么做……”</p>
徐璈轻轻笑了:“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p>
“明白了么?”</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