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经营好了充盈军饷,正正好。</p>
桑枝夏失笑道:“我们夫妇只是代为跑个腿儿,该论清楚的账目还是含糊不得。”</p>
“我手中的人不算得用,若无诸位帮扶,只怕许久也理不清这些东西,何管事这般推辞,难不成是想躲懒不愿帮我的忙?”</p>
何灿连忙摆手:“您这话就是说笑了。”</p>
“您有吩咐,我等自是万死不辞的。”</p>
桑枝夏得了这句话颔首而笑,等见到死了主家六神无主的各类管事,面上的笑无声变淡。</p>
灵初得了桑枝夏的示意,拿出一张名册挨个点名:“被念到的人站出来。”</p>
空旷的院子中站出来一列人,桑枝夏瞥了一眼直接说:“逐出永不再用。”</p>
其中一个穿戴颇为体面的管事闻声大骇:“凭什么?!”</p>
“我们都是魏家的家生奴,就算是……”</p>
“你也说了,那是魏家。”</p>
桑枝夏要笑不笑地呵了一声,嘲道:“可你的魏家主子,如今都在哪儿呢?”</p>
管事脸色大变。</p>
桑枝夏不耐道:“既是忠心耿耿的家仆,怎么不一头撞死了随你的主子去呢?”</p>
“活着作甚?”</p>
另一位管事见状咬着牙说:“我等多年来任劳任怨,总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是换了主家,也不该是被逐出的下场。”</p>
“不知我等是犯下何等过错,竟是……”</p>
“放肆!”</p>
灵初面色一冷不悦道:“主子的话也是尔等可质疑的?”</p>
“可是我们为主家卖命多年,凭什么……”</p>
“就凭你们仗着死去的主子威风,从不多做人事儿,如此还不够么?”</p>
桑枝夏一语打断管事的不满。</p>
宋六拿着另一本厚了许多的册子迈步往前,冷冰冰地说:“绸缎庄管事朱翔,三年前醉酒闹纵马踩踏致死一老叟,去岁八月强占民女,致该女跳河自溺身亡。”</p>
“朱管事,以上可都为真?”</p>
朱翔脸色多了几分惨白,换来的是桑枝夏淡漠的目光:“我倒是小瞧你了,身上居然还有人命官司呢?”</p>
“我……我是……”</p>
“既是关乎人命,那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p>
桑枝夏看似遗憾地摆摆手:“拉去水运司衙门,交给钱大人依法处置。”</p>
水运司被派来的官差听了直接动手,堵嘴捆人一气呵成。</p>
眨眼的功夫,叫嚣得最凶的朱翔就被五花大绑拖了出去,满场寂寂无声。</p>
桑枝夏眸光一转落在刚才叫得也很大声的另一个人身上,笑道:“你呢?”</p>
“你身上有我不知道的人命官司吗?”</p>
“我……小的不敢知法犯法,多谢主子恩典放小人归家!”</p>
此人不敢再聒噪咣当跪倒在地,嘴里再无半点反对不满,脱口而出的都是感激。</p>
桑枝夏垂下眼敛去眼中沉色,不紧不慢地说:“还有谁有话想说?”</p>
“有意见的,不满的,想反对的都可以站出来,想问什么现在就问。”</p>
“我给不了的答复,可以上公堂上慢慢分说,该给的公道必然要一一给全,否则如何对得起你们对亡去主家的忠心铁骨?”</p>
桑枝夏话音落地,在场近百人都心惊胆战地低着头不敢言声。</p>
桑枝夏笑道:“都不说话,想来就是没意见了。”</p>
“还不走,是在等我送你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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