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皇神色也不太好看,但那声音还是扬出:
“宣。”
很快,四人前后走了进来,第一时间将目光落向云惊凰。
见她完好无损,四人才站成一排,纷纷行礼: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文皇居高临下看他们:“不知四位爱卿有何急事?”
傅圣礼拱手:“皇上,微臣昏迷数日,方才回去途中,无意听说江南水患一事,想尽绵薄之力,言少许赈灾之策。”
傅云燃则道:“军器部多日未曾汇报,臣来递些奏折。”
傅承祁:“微臣昏迷如此之久,该为圣上请平安脉了。”
傅崇坚暂时没有说话。
文皇就道:“行了行了,你们的心思朕还不清楚?担心朕吃了你们这宝贝明珠?”
四人连忙拱手行礼:“臣等不敢!”
“放心,朕宣她前来,只是闲聊家常,关切一二,你等不必拘谨。”
文皇说完,看了德公公一眼。
德公公喊:“赐座!”
立即有人抬来好些椅子。
云惊凰的确毫不拘谨,当即就坐了下来。
她像是个天真娇蛮的千金,疑惑看向文皇问:
“皇上,你想聊什么呀?
没想到我还能与您聊天!这要是说出去,我可得被好些人羡慕了!”
“凰儿……”傅崇坚担忧看她一眼。
皇帝说不拘谨,但那只是说说,可千万不能当真。
文皇却笑:“朕就喜欢云氏这般天真爽朗的性子。”
他看向云惊凰问:“被偷龙转凤这些日子,你怕是受尽了委屈?”
“那是当然!”
云惊凰像个没什么心机的人,喋喋不休地说:
“你是不知道,跟着赵如蕙的日子可苦了!
她表面上说什么最爱最喜欢我这个女儿,让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实则总是让我去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然后害得我被全天下的人骂,被好多人打。
那时候我都搞不懂,明明是我娘让我做的,我娘说我做的是对我,为何大家还那么嫌弃我!”
“还有还有……”
云惊凰又说:“皇上你是不知道,明明我才是真千金,但是从小到大我都被人骂庶女,骂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每次看到傅家哥哥们给云京歌送一堆东西,看她养尊处优,金窝银窝,我却用的全是最糟糕的东西。
皇上你可千万不要对云京歌手软,要一直将她关在那囚鬼笼里!我要她永远也不好过!”
傅家几人就在一旁,听着她这些话,丝毫不觉得她恶毒,甚至心脏狠狠作痛。
因为她说得每一句话,看似在和皇帝抱怨,实则也全是真实的。
当初嫌弃她的人,打她的人,最是他们!
他们就是她生活里狰狞的魔!
文皇神色间似乎腾起两分心疼:
“本该是嫡女,是傅家明珠,却有如此遭遇,实属可怜。
此次若不是你发现异样,恐怕朕与全天下还要蒙蔽在那对母女之下!”
说到这,文皇又转而说:
“说起来,你还算是朕的皇婶,不知嫁入赢宫这些日子,可曾习惯?”
(当初文皇还未登基之时,帝懿是先皇最年幼的弟弟。
先皇不喜文皇这个亲儿子,反倒更看重帝懿这个亲弟弟,甚至一度想将皇位禅让给帝懿。
并且文皇这一辈的人,任何人见了帝懿,都要恭敬喊上一声、十九皇叔。)
云惊凰听他提起赢宫,心底顿时咯噔一声。
赢宫……
真正的话题,恐怕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