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怎么会是霸天帮的人!老奴对什么狼阁……对霸天帮一无所知!”
帝长渊也跪地,一副失魂落魄的姿态:“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一定有什么误会……”
“是啊……”惜美人爬过去,维护在琼嬷嬷跟前,哭得声嘶力竭:
“琼嬷嬷不是这样的人……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不要伤害琼嬷嬷……一定是有何误会……”
琼嬷嬷看着护在跟前的人,本来应该感动。
可这一刻!
她忽然意识到!
狼阁明明是长渊殿下的,怎么会与霸天帮扯上关系?又怎么会忽然扯到她身上?
到底是宫中生活多年的人,琼嬷嬷忽然恍然大悟!
是长渊殿下……是惜美人他们早已算计好一切!
是他们!
恐怕那天晚上惜美人让她去,就是想着若是成功了,便能救出那么多刺客。
若是失败,也有她这个嬷嬷顶着!
琼嬷嬷忽然感觉被狗咬了!
她把这两人当做至亲守护,处处忠诚。
之前也是真的想把罪过全揽到自己身上。
可没想到……
早在很多年前,很多年前他们就已经在算计她!
她自己愿意揽罪、与他们把罪推到她身上,全然不同!
琼嬷嬷忽然推开惜美人,崩溃地大声吼:
“你们不要装了!是你们!全是你们!”
“皇上!是他们二人养狼阁!他们只是把我当做替罪羊!他们早就筹谋了一切!”
“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
大理寺卿嵇铁岩大声斥责:“长渊殿下是东秦皇子,会给东秦立坟墓?会诅咒东秦亡国吗?”
那些石头清清晰晰地刻清楚,狼阁之存在,就是琼嬷嬷想为霸天帮报仇!
嵇铁岩怒道:“皇上,绝不可再听这毒老妇片面之言!她怕就是想死也拉着东秦的皇子陪葬!”
一直被迫前来看戏的钟柏昌,也皱紧了眉头:
“石头上刻了狼阁成立之时间……七年之前……六月十三……
六月十三!”
钟伯昌如实对皇帝说:“老臣想起来了!那段时日九殿下摔下山崖,长渊殿下一直陪床照顾了九殿下整整半个月!”
“那半个月里,长渊殿下都没曾离开过半步!”
因为帝台隐身份太过尊重,又伤得太重,骨头都断了几根。
周家天天逼他、骂他,朝廷也天天催他。
那段时间钟伯昌感觉自己的脑袋随时会掉下来,所以对此事记忆格外深刻。
帝长渊也直视琼嬷嬷:“琼嬷嬷……我不会害东秦……我那时也不在场……
我知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是吗?
二十年……你在母妃身边二十年,应当早些说啊……我与母妃还能开解开解你。
霸天帮谋害百姓,死不足惜,朝廷是为百姓,你怎可……怎可……咳咳咳……”
帝长渊忽然又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不停渗出鲜血。
“你别装了!是你!都是你!”
琼嬷嬷哪儿经历过这些,气得扑过去就掐住帝长渊的脖颈:
“是你们居心叵测!心机深沉!是你们早就算计好一切,全都是你们提前谋划的!”
“咳咳咳……”帝长渊被她掐得又吐出好几口鲜血。
帝高祁一时没有命令,神色深邃似乎是在斟酌整件事情。
他没命令,便等同于不认可帝长渊是无辜之人。
其余人上前拉拽琼嬷嬷,也不敢太下死手。
以至于一时间,人完全拉不开……
惜美人看得心疼极了,哭着大喊:
“琼嬷嬷!你快放开渊儿啊!
是我……全都是我!与渊儿无关!与琼嬷嬷无关!
琼嬷嬷,求求你快放开渊儿吧!”
惜美人甚至挪过去,跪到了刚回来的帝台隐跟前。
“九皇子!求求你快说句话啊!
七年前那段时间,渊儿是不是前去山中照顾你……渊儿是不是一直守着你,未曾离开过半步……
他一直在照顾你,哪儿有什么时间去承办什么狼阁啊!”
帝台隐立在那里,整个人已如坠冰窟。
七年前……
他是摔下过山崖,帝长渊请旨出宫前来照顾他。
天气闷热,帝长渊也一直守在帐篷里不肯离开半步。
帝长渊还每次拿着扇子,守在床边亲自为他摇扇。
摇得手臂都发酸了,帝长渊也不肯停,还说:
“大夫说了,天热,你的伤若是恶化,后果不堪设想。
我这手酸算不得什么……”
那一次,帝台隐在心中认定、此生帝长渊就是他的亲弟弟!
他周家的财产,可分他一半!
后来帝台隐是真的做到了,周家给他的钱财,他每次都分给了帝长渊一半。
名下的客栈、酒楼等处,但凡他出入的,帝长渊都可随意出入,所有钱财帝长渊也可随意支取。
可没想到……
七年前……帝长渊就已经在利用他、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甚至、极有可能!当年他摔下山崖,也是帝长渊害的!
帝台隐只觉得后脊骨都在发寒。
偏偏惜美人拽着她的衣袖不停摇晃,哀求:
“九皇子……你说句话啊……求求你说句话啊……”
明明利用了帝台隐。
如今还要帝台隐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为帝长渊做不在场的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