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西洲，看到的全是粗狂的长相。</p>

所以，西洲以粗狂为美。</p>

像殷戮那张长相，就被所有人嫌恶？</p>

“可这不对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世界万事万物皆有他自己的美。</p>

不是只有凶巴巴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p>

若按你们这么划分，我、雍帝、帝长渊等人，是不是生下来就应该戴面具？</p>

还有史书上那么多俊颜伟业的人，是不是也应当以他们的脸，否定一切？”</p>

殷戮严厉的眉目，稍稍平和下来几分。</p>

狭长深邃的眸子，也眯了眯。</p>

这番理论，他还是第一次听。</p>

他眯着眸凝视她：“你觉得……本帝这张脸好看？有帝王之相？”</p>

“何止好看，应该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一张脸。”</p>

暗中的帝懿，本就沉冷的气息更沉了。</p>

那一刻，无边翻涌的情绪顿时覆盖上他的双眸。</p>

凰儿见过的、最好看的一张脸？</p>

她……</p>

而这时，云惊凰又对殷戮补充说：</p>

“当然，除了帝懿以外。”</p>

“但你们的风格全然不同。”</p>

帝懿更为威严、威慑，让人望而生畏，不敢亵渎。</p>

殷戮更多一分妖魔般的美感，摄魂心魄那种。</p>

云惊凰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总之不用为了他人的目光，天天戴着沉甸甸的面具。</p>

真正震慑他人的，不是脸，而是实力。”</p>

就那日在朝堂上，殷戮一言不合就将人击杀的魄力，即便顶着那样一张脸，也没有任何人敢忤逆他。</p>

殷戮凛然紧绷的面容，终于是彻彻底底放松下来。</p>

尤其是她的话，更在他耳边不停回荡。</p>

他忽略了后续那些话，只听那一句：</p>

“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一张脸。”</p>

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一张脸……</p>

殷戮薄唇难得漾起一抹愉悦的笑，迈步朝着她走近。</p>

“走，一同回宫。”</p>

他抬起手又去搂她的腰。</p>

帝懿居高临下俯瞰着那一幕，眉目一沉，就要飞身而出。</p>

可云惊凰竟抢先一步，在他们还没飞起来时，就立即一掌推击在殷戮身上。</p>

殷戮毫无防备，带着她摇摇晃晃落在了地面。</p>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看向她，微微眯着疑惑的光泽。</p>

不解。</p>

云惊凰后退一步保持距离，直言：</p>

“男女授受不亲，哪怕是朋友间也需要注意。</p>

我今夜自己骑马回去。”</p>

她迈步朝着林子里走，没事的时候，想尽量减少和殷戮的接触。</p>

可殷戮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深邃的眸光闪烁不明。</p>

男女授受不亲？</p>

西洲可没这么多讲究，一切从心。</p>

只是看到云惊凰那略带生气的背影时，他又薄唇微微一勾：</p>

“行，听你的。”</p>

他脚下一掠，已来到云惊凰身旁。</p>

那大手自然而然抓住云惊凰的手腕，准备将她送回。</p>

这一刻，他暂时都忘记了，要先处理的是那正事。</p>

不过殷戮这次还没带着云惊凰飞起，帝懿那抹黑袍终于从那高高的云杉之上，飞身而下。</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