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挽想到小时候阿姐喜欢跳舞，而且跳的还相当不错，闺阁女子会些琴棋书画的总没错，父亲那几年便也执着让她跟着一起学。

开始汪挽倒感觉新鲜，跟着跳，也乐意学。

只是有一日，府里请的舞娘新教一首曲子，是以琴声为辅，动作不需要太复杂，只做舒展与压腰便可。

汪素素是舞娘颇为满意的学生，舞娘做了一遍示范之后，汪素素很快就学会了并记在心里。

汪挽只看了一遍，还没记住，舞娘就已经坐下亲自抚琴，请汪素素率先跳一遍。

阿姐打小就喜欢舞姿翩然若蝶的女子，她柔韧又有悟性，一学就会，舞娘一曲下来，汪素素也完美跳完，向舞娘叩了一礼。

下一个就是汪挽，她也聪慧悟性好，只是没什么柔韧性，动作一看就会，跳起来却总南辕北辙。

舞娘第一次教汪挽，毕竟一母生，她觉得总不会太差，便微笑着抚琴，看汪挽跳的如何。

汪挽动作已经熟悉，曲子一响，她的脑子里思索着如何跳，手脚也开始动了起来。

只是舞娘看着看着，嘴角的微笑慢慢压了下来，手上的曲子依旧弹着，表情却越来越诡异。

汪挽自顾自地用自己觉得最美的姿势展示舞蹈，可偏偏她的努力落在舞娘的眼中，像一只还未进化成的大猩猩做五禽戏一样，手和脚各跳各的，丑的谁也不打扰谁！

舞娘越看越震惊，她竟没发现世间还有女子能把好好的一支舞硬生生跳成了上阵打仗的模样。

铮-

琴声忽断，舞娘一首曲子没弹完，终究还是断了弦。

被汪挽跳的样子吓断的。

“汪二小姐，我想知道你真的喜欢舞么？”

舞娘想确认一下汪挽是真的喜欢跳舞，还是真的想来折磨她！

“自然是想学，先生看我跳的可还行？”

舞娘一向秉持赞赏学生，可她嘴角抽了抽，到底是说不出违心的话来。

“我觉得还需再练练，为师带你再跳一遍。”

接下来汪素素被准许休息半柱香的时间，舞娘开始专心纠正汪挽的动作。

再接下来，舞娘又继续让汪素素休息一炷香的时间，她耐着这辈子最大的耐心，教汪挽。

可眼看着一炷香就那么过去了，汪挽的关节依旧像绑了木头一样僵硬，动作也滑稽可笑，看的舞娘是欲哭无泪。

“素素，你来。”

舞娘终究是忍无可忍，一炷香的时间，汪挽一点也没有找到舞女的感觉，她只能放弃。

“是。”

汪素素一直在看舞娘给汪挽开小课，看到汪挽僵硬如木乃伊的身体，她和舞娘一样震惊的表情。

怎么会有人跳舞跟被树精附体一样，好好的舞愣是跳出了打架的气势。

“阿姐，我跳的如何？”

汪挽满怀期待地等着汪素素夸赞，可汪素素也抽了抽嘴角。

她一向没有骗过汪挽，这一次她不想昧着良心说话，便如实说道：“你是阿姐见过最棒的妹妹，要是不跳舞就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