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炎还在气头上,火冒三丈道,“为什么不能现在和离?现在本世子就要和离!”
齐嬷嬷哭笑不得,安慰道,“世子说的都是气话,这才成亲两天,连回门还没回呢,怎么就能和离?您去京城问问,谁家刚成亲就和离啊?官府的户籍官都不会同意!再说,现在和离了,不说少夫人名声,就说您名声也不会好啊。”
房间内,在床上装病的慕容朱雀翻了个白眼——沈公鸡的名声?他有名声吗?
还有,她捕捉到一个信息点:官府户籍官不会允许?
古代签署婚书的部门,是官府的户籍部,就好像现代的民政局,无论结婚还是离婚,都需要登记。
不登记,法律怎么保护?
现代有法律的,古代也有法律。
慕容朱雀缓缓点了点头,留意到了这个信息点。
沈子炎当然也懂这个道理,他就是故意说气话,发泄一下。
齐嬷嬷看了一眼简陋的院子,压低了声音,“其实奴婢认为,您没必要再找少夫人麻烦了,她都搬到了这,您也看不见她,眼不见为净。实在不行,您就把她当成咱们侯府养的一条狗。”
慕容朱雀挑眉——一条狗?好个齐嬷嬷,你成功引起姑奶奶的注意了。
之后,齐嬷嬷又安慰了沈世子几句,确定沈世子放弃了找麻烦的打算,才匆匆离开。
齐嬷嬷走后,和煦院的人也走了。
刚刚还乌泱泱的院子,一下子静了下来。
慕容朱雀捂着肚子出来巡视一圈,之后关了院门,回去吃了止泻药,顺便看了一眼空空的医疗空间。
想起那个放弃治疗的男人,叹了口气,“蝼蚁尚且贪生,好好的小怪怎么就不想治病呢?真郁闷!”
郁闷了一会,便钻被窝里睡了。
一睡,就睡到了傍晚。
傍晚。
睿王府,千瑞院。
李恒前前后后跑来很多次,“王爷,太阳落山了,咱回去吧,想晒太阳,等明早再来。”
躺椅上,羸弱的男子一动不动,形同尸体。
脸上的火红伤疤,在夜幕中尤其狰狞,好似地狱爬出的恶鬼。
君北誉内心深处的失望,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他迫切希望再次见那位神秘的女子一面,然而这种期待,却只带来无尽失落。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失落情绪逐渐蔓延开来,化为一声叹息,如同夜空中无法散去的乌云。
“算了,回吧。”
“是,王爷。”
李恒急忙把其他几个家丁叫来,用担架抬着王爷回去了。
……
翌日。
君北誉刚醒,耳边便传来窗外哗啦啦的雨声。
本应悦耳的雨声,听在他耳中,竟有一些讥讽之意。
他淡淡道,“这是……天意吗?”
李恒匆匆赶来,“王爷您醒了?您刚刚说什么?天意?”
君北誉不肯再说。
他不想告诉任何人,那个女子的事。
因为一旦说了,恒叔定会去调查。
查到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