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炎吃了一惊——难道是他想的那样?
慕容朱雀直接道,“皇上嫌外戚和太子势力太大,开始威胁皇权了?”
脑海中出现那个帅哥皇帝身影——无论皇帝生理年纪多大,但确确实实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外观上不像太子的父亲,更像太子的兄长。
皇帝还年轻,太子已长大,要么太子提前推翻皇帝登基,要么皇子把太子生生熬老。
年龄差拉不开,确实是个问题。
“所以说,那么早生孩子干什么?如果四十多岁再生,等孩子长大,皇帝六十多,不正好?”慕容朱雀揶揄道。
沈子炎吃惊地看向身旁女子,他之前从未想过,一个后宅女子、尤其还是个私生女,竟将朝堂之事信手拈来。
而且无论何时何事,女子都一副轻松自如的模样,他实在想知,到底有什么大事,才能让女子惊慌失措。
昌宁侯叹了口气,“老夫还未回皇上的话,阿雀,你……觉得,老夫应该辞官吗?”
慕容朱雀摇头,“抱歉,这个问题责任重大,关乎你们全家性命,或者你们沈氏家族发展的荣衰,可不是我这一个外人能拿主意。”
“你的主意,老夫不会盲从,只会参考。”
“只参考,我也不说,这件事确实与我无关,我没必要担这个责任、趟这个浑水。”
沈子炎心里酸溜溜——这等大事,父亲竟不和他商量,而和一个替嫁一个月的女子商量。
慕容朱雀捕捉到沈子炎的表情,笑道,“心里不舒服了?之前逃学时,是不是没想到这一天?”
“你……”
“我什么?你是不是想说我落井下石,踢落水狗?没错,我就是在落井下石,谁让你落井前把蠢事做绝?谁让你落井,给我可乘之机?”
沈子炎真是要被气死了!
这几天,怕是把这辈子能遭的罪,都遭了一遍。
昌宁侯欲言又止,但转念一想,儿子也是活该,便没吭声,任由阿雀踢落水狗了。
他看着愤怒得脸红脖子粗的独子,心里想着——子炎,这是你人生最后一次机会了。你要感谢阿雀,正是因为阿雀将你浑浑噩噩的假象撕碎,才有机会看清自己,改过自新。
如果这次也不能改,这辈子,怕是再没机会了。
慕容朱雀没再理会沈世子,问道,“侯爷有什么打算吗?”
昌宁侯收回思绪,叹了口气,“不瞒你说,老夫也没想好。”
慕容朱雀点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当一个人突然不知道爱不爱的时候,那就是不爱;当一个人拿不定主意买不买的时候,那就是想买。
因为如果爱,不会怀疑。
如果不想买,不会犹豫。
昌宁侯犹豫不决,多半就是想留下继续当官。
也是,谁不想当官?谁不想扬名天下?谁不想振兴家族?
昌宁侯长叹一口气,“皇上让老夫三日后回话,让老夫再想想吧。”
“好的。”慕容朱雀笑眯眯——她用一包辣条打赌,昌宁侯绝对会留下。
“侯爷只有这一件事吗?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