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慕容朱雀再没见睿王,因为大家都很忙。
她忙着教朱流连外科医术,睿王则是忙着为慕容朱雀和朱流连安排个伪装身份,外加自己如何偷偷溜出京城而不被皇上发现,以及路上一切事宜。
就这样,到了昌宁侯离京的日子。
清早用过早膳,沈夫人含着泪为昌宁侯穿着铠甲,送出主院——虽然赶路时不用穿重铠,但出京城一路上,有百姓围观,走出京城城门,还有太子率群臣亲自相送,所以要穿得这么威风凛凛。
慕容朱雀也跑来看热闹了,拉着朱流连躲在角落里,一边吃瓜子一边看热闹。
她倒不是好奇元帅出征场面多么宏大悲壮,而是想看傻白甜黑化。
“小姐,您说……夫人会不会心软啊?”朱流连问。
“多半会,一个人哪说黑化就彻底黑化?得多大的魄力?得经历多大磨难?虽然沈夫人现在也有失望,但程度上……我觉得不至于。”
“小姐的意思是,沈夫人就生气几天,回头又傻白甜?”
“肯定打回原形,只不过应该比之前有所长进。”
却在这时,沈世子在侍卫们的簇拥下来了。
沈世子也是一身铠甲在身,一反平日里的纨绔形象,俊秀挺拔、玉树临风。
朱流连道,“小姐,奴婢突然觉得,如果侯爷不逼着沈世子读什么书,继续当武官,搞不好会更好。”
慕容朱雀还真认认真真想了一下,“够呛!我觉得沈公鸡现在缺的不是学识或者武功,而是缺心眼。同样缺心眼,文官和武官的代价可就天差地别了。文官缺心眼,最多被贬官;武官缺心眼,搞不好有性命之忧,所以我认为侯爷的判断是对的,这么缺心眼的人,就要多读书。”
朱流连点头如捣蒜,“小姐说得对!”
另一边。
看见了儿子,沈夫人本不想理,却听见昌宁侯低声道,“和他说一句话吧,我们去的是战场,要做最坏的准备。”
沈夫人一听,身体瞬间僵住——是啊,他们是去战场,而不是普通的公差,虽不至于九死一生,但……也要做最坏的准备。
对儿子怨归怨,但想到儿子如果战死沙场,沈夫人喉咙瞬间噎了个东西,胸腔有一股子怨气恨意涌上,抓住沈世子便拍打起来,“你这孽子!孽子……”之后嚎啕大哭起来。
沈世子低着头,看着柔弱的母亲,也是心如刀割。
慕容朱雀嗑着瓜子,向母子方向努了努嘴,“看吧?”
朱流连叹了口气。
却在这时,沈世子却突然抬头看过来。
沈子炎看着角落里,吃着瓜子的女子,皱眉思索好半天,最后鼓起勇气对沈夫人道,“母亲,孩儿去和麻……阿雀说两句话行吗?”
沈夫人叹了口气,“去吧,态度好一些。”
沈子炎点了点头,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女子走去。
朱流连紧张,“小姐,他来了。”
“哦。”慕容朱雀把瓜子扔回空间。
一身崭新铠甲的年轻男子由远及近,步伐稳健,挺拔的脊梁、修长的身材,以及常年练武自带的气势,让他瞬间成为人群焦点。
因为男子的前行,周围人自觉让出一条路,好似一座鹊桥般,连接世子和少夫人。
慕容朱雀眼神扫到下人们的期待眼神,不屑地挑了挑眉毛,却没动地方。
沈子炎走到女子面前,目光复杂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