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谢将军等人,慕容朱雀去了沈世子的处置室。
已是夜晚。
慕容朱雀却发现,沈世子并没睡。
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看天花板,若有所思。
慕容朱雀问,“刚刚外面的谈话,你听见了吗?”
狼牙堡的房子比较简陋,布局也比较简单,进大门便是正厅,正厅一通到底,两旁设置四个房间。
所以处置室和正厅,只有一墙之隔。
狼牙堡不是什么正经民居,房子建得比较简陋,隔音性不好。
沈子炎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沉声问道,“我什么时候能起床?”
慕容朱雀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一边想着心事,一边随口回答,“下床简单活动,需要十五天。正常生活,以及简单运动,需要三个月。想上战场的话最少半年,所以如果你想爬起来打仗,就死了那个心,否则我派人天天把你绑在床上。”
沈子炎一惊,怒道,“凭什么?我之前受伤,三五天就好了,没听说谁养个伤要养半年!”
慕容朱雀收回思绪,冷冷道,“凭什么?凭你这条狗命是老娘给的!你自己受了什么伤、那箭刺在哪里,心里没个比数吗?你也就是碰见了我,换任何一个大夫,现在十八层地狱你已经落到十七层半了!还有,前两天还像狗一样对我忏悔,怎么,今天就开始对我大喊大叫了?如果你真要当那喂不熟的白眼狼,下回也别在我这假惺惺的忏悔,别浪费彼此的时间和感情。”
“……”
沈子炎被怼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慕容朱雀盯着男子苍白转青的脸色,讥讽道,“怎么,有什么意见?说出来听听?”
他敢说,她就敢喷。
沈子炎张了张嘴,最后小声道,“……之前不是叫公鸡吗?怎么……又开始叫舔狗了?”
慕容朱雀冷哼,“公鸡是因为我和公鸡拜堂,所以夫君就是鸡,外加你人高马大长了个鸡脑子。舔狗是因为你对你那婊姐太贱,活脱脱一个舔狗,不冲突。”
“……”沈子炎心底涌出一阵委屈——他都已经努力伏低做小了,为什么还骂他?
沈子炎叹了口气——说要起来打仗,也是气话,他知道伤得多重。
不说别的,实际上趁着他们在外面说话时,他曾试着起床,但周身软绵绵,却使不上力气。
他知道自己伤了元气,短时间怕是无法恢复了。
慕容朱雀冷冷道,“你也不用那么自负,如果单打独斗,你跳起来和人比武还有些价值。但现在的情况是敌多我寡的守城战,你武功再高能如何力挽狂澜?你好好活着,才是对谢将军、石军医最大的帮助,否则你死了,他们两人多少受牵连。”
沈子炎垂下眼,“……我知道了。”
慕容朱雀见沈公鸡终于放弃了那可笑的逞能,这才满意地挑了下眉。
沈子炎缓缓抬起眼,双眼微红,满是羞愧和担忧,“他们不知道你身份?”
慕容朱雀用酒精棉擦了擦手,又从空间里抓了一把瓜子出来,“石军医知道,谢将军不知道。事先说好,你别阻拦我去前线,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等敌军攻破狼牙堡,什么少夫人老夫人,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