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好了账册,两人又聊了一会。
慕容朱雀想起某人的病情,问道,“你的腿,还痒吗?”
君北誉这才想起自己的腿,“不痒了,没有任何不适感。”
“我给你留一些药。”慕容朱雀从空间里掏出几粒过敏药,和一些中药药粉。
一边处理药,一边道,“你应该听说了,我空间里用经验兑换的药,无法离我空间太远。一旦离开,便会消失,好在我人聪明又机灵,想到了个办法:只要把空间药和现实里同类别的药混合,制成新药,就处于‘使用中’状态,空间药就不会消失。在狼牙堡时,我就把消炎药和金疮药混合,给伤员们使用,我也能躺平蹭经验。”
君北誉静静听着,“原来如此。”
“我从京城出来时,专门在药房买了各种药粉,现在给你配一些过敏药,如果我走后,你腿再痒,就用热水冲服。”
“好。”
君北誉陷入挣扎,欲言又止。
慕容朱雀已经制好了药,按分量,用草纸包好,“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其实我……”声音又戛然而止。
无人知晓,此时此刻君北誉多谴责自己——女子对他毫无保留,但他却瞒着秘密。
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是他主动靠近女子,而非女子对他怎样。
这样既想俘获美人心,又掖着藏着的小人行径,让他愧疚又不安。
但七岁高烧后,母妃便用自己的阳寿,逼他发毒誓,强迫他保密。
如果他把秘密说出来,母妃的阳寿……
想到这,君北誉垂下眼,“抱歉……”
慕容朱雀眼神闪了闪,随后语重心长道,“别看我把空间的秘密告诉你,其实这只是我秘密的冰山一角。我不是什么诚恳的好人,我们暂时也没到掏心掏肺的地步,我告诉你这些秘密,只是为了更好利用你,让你帮我打掩护罢了,与真诚无关。”
君北誉抬眼,目光复杂地看向女子。
女子缓缓绽放微笑,“所以,你也不用把心底的秘密告诉我,毕竟,我还没问呢!等我问了,你再挣扎要不要说。我没问,你就别说。”
“……”
君北誉不得不承认,女子是会安慰人的。
几句轻飘飘、状似随意的话,便成功开解了他的愧疚和自责。
他也为自己找了个理由——是啊,她还没问呢。如果她问……
如果她问,他怎么回答?
难道冒着母妃减阳寿的毒誓,告诉她吗?
一时间,君北誉再次陷入矛盾挣扎之中。
慕容朱雀从男子手里,抽回画着黑龙的画,仔细折好。
一边折一边道,“也许你认为,把秘密告诉我,是对我好。其实正好相反,你把秘密告诉我,才是害了我。”
君北誉不解,“为何?”
慕容朱雀挑眉,“道理很简单,我若是不知你的秘密,你那秘密泄露后,不会怀疑到我头上。相反,如果我知道你秘密,你秘密被人发现,哪怕不是我说的,我也有嫌疑。”
“我怎么会怀疑你?”
“你不怀疑归不怀疑,但我会膈应。所以,我还没问你呢,你犯不着矛盾挣扎。等我问了,再说。”
“……”
慕容朱雀翻了个白眼,“怎么,不乐意?”
君北誉叹了口气,“谢谢你。”
慕容朱雀嘴角抽搐,“有什么可谢的?我对你的秘密,确实没什么兴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