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神儿的功夫,阮宁已经先他一步跳下马车。
正在这时。
阮家给阮宁准备的“大礼”,兜头而来。
秦云川敏锐的直觉,让他的动作快得根本没经过大脑,全然是本能——他飞身出去,抱起阮宁,眨眼之间,已经在几步开外。
哗啦!
一盆子污浊的水,正泼在阮宁刚刚站着的地方。
那脏水甚至溅在了车夫的衣摆上。
却丝毫没泼到阮宁,泼水的婆子都愣了。
她揉揉眼,怀疑地朝一旁看去。
这么一看,娘呀……
胆都吓没了!
婆子一哆嗦,噗通跪在地上,“王、王、王……”
“学狗叫就能免于责罚?”秦云川声音肃杀冰冷,“来人,这等恶奴,拉下去杖毙!”
“王爷……饶命!饶命啊!”婆子脸色煞白,连连叩首求饶。
周围的下人,也噤若寒蝉。
面对燕王这煞神……谁敢求情啊?
正待那婆子已经心如死灰,绝望之际。
却听一婉转空灵的声音道,“王爷,我们才大喜,不宜开杀戒。且我心软,见不得随随便便要人命。”
众人循声看去,竟是大小姐替婆子求情?
大小姐从乡下接回来没多久,就替二小姐嫁了。
她嫁人之前,可是胆小如鼠,畏畏缩缩,家里别说主子们看不起她。
就连下人们,都觉得她是包子,任谁都能捏扁搓圆。
可现在……她竟然敢替婆子求情了?还是拿脏水泼她的婆子?
哦……是了!这还是包子性格呀!
她是怕夫人不饶她吧?
如此想来……周围下人再看阮宁的眼神,就带着几分轻慢不屑。
所谓人善被人欺……大概就是如此。
秦云川也觉得,她是愚善,正待为她分析。
却听她又道,“我听说过一种刑罚,既不要人命,也能起到惩戒之效。
“就是找个大庭广众的地方,把嬷嬷的裤子脱了,当众打板子,让人围观,但不要打死。
“既保了性命,效果也好。”
周遭一片吸气声……好狠!
命是保下了,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