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静了片刻,忽然传来阮宁的声音。
“你想学?”
“想想想!”裴郎中点头如捣蒜。
“拜师吗?”阮宁问。
“……那是自然。”裴郎中声音迟疑,毕竟对方年少,而自己已年过半百。
但古人说得好,勿以年龄论英雄!
“吱呀——”门开了。
阮宁站在门口道,“进来吧,但我还要看,孺子可教不可教。
“太笨的学生,我不要。”
裴郎中:“……”
从来都是他嫌弃别人!风水轮流转,他也有被人嫌弃的一天。
“看着点儿……看哪儿呢?!”阮宁轻喝一声。
裴郎中瞬间涨红脸……
他也没想到,屋里是这幅情形呀!
人家夫妻俩在屋里,还不觉得尴尬。
如今,他也杵在这儿,算怎么回事儿?
“王爷扎针昏睡过去,留针两刻,即可拔针,”阮宁道,“王爷届时也会醒来。”
“若要学扎针这门手艺,一来,它是禁术,二来,它有一定风险,所以,郎中的心理素质一定要过硬!
“你看看你,身为医者,见了病人病体,竟然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你这心理素质不行啊?”
阮宁一本正经。
她倒真是脸不红,心不跳,手比秤砣还稳。
裴郎中连忙调整呼吸,“师父师父!裴某可以!”
怕被赶出去,裴郎中连忙放平心态。
阮宁倒也没有藏私,她细细为裴郎中讲解扎针的要领。
裴郎中本就是名医,触类旁通,教起来省心省力。
别看他年纪大,涉及医术,他学得快记得牢……
一刻钟下来,“师徒俩”竟都十分满意。
裴郎中看阮宁的眼神都变了。
他再不敢将她当做“小姑娘”看待,苍老的眼睛里,盛着钦佩。
一开始妥协才喊出口的“师父”,此时再喊,更添了许多真诚与敬意。
“师父,你歇歇,拔针这事儿,让我来。”裴郎中躬身道。
正合阮宁心意,“行,你在这儿盯着,我太累了,回去歇会儿。”
裴郎中躬身送她出门。
阮宁出门便撞见了元亨和墩墩。
一人一犬,一跪一趴,在书房门外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