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胆小、不怯懦。
她时而单纯,时而狡黠,她令人看不透,也令人着迷……
他这次,是真真正正地中“毒”了,他中得不是苗疆毒,而是她的毒。
“阮宁,阮宁……对不起,对不起我曾经对你做过的一切,对你所有的伤害、利用……
“不敢求你原谅……谢谢你,谢谢你在这个时候,还愿意照顾我,守在我身边……
“我喜欢你,真的、真的……”
秦昊嘴唇蠕蠕。
他嗓子里没发出声音,心底却在大声疾呼。
“又晕过去了?”裴郎中盯着床上的人道。
阮宁瞥了一眼,“摸摸脉。”
裴郎中搭脉在他腕子上,“脉象没有大问题,身体还在排毒……
“这套针法是真厉害,他毛孔里仿佛有毒气散出来,一股子酸臭味儿。”
裴郎中用手在鼻子前头扇了扇。
阮宁坐在一旁,安静地记录着医案。
前头都是裴郎中写的,这一篇,她替裴郎中记。
果然如她所说,秦昊喝了第二剂药,发了一身的汗,烧立马就退了。
烧退下去以后,他人很快就清醒了。
他忽地从床榻上坐起,“阮宁!”
他呼吸急促地喊道。
环顾四周,哪有阮宁?
只有梦里那个老者,摸着胡子坐在一旁。
“世子醒了?您觉得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裴郎中板着脸道,“没问题的话,把诊费、药钱结一下?”
秦昊一脸茫然地看着他,“阮宁呢?这是哪儿?”
裴郎中道,“这是燕王府,燕王妃自然是在伺候王爷,世子直呼其名,不妥吧?”
秦昊捶了捶脑袋……不对,那不是梦,一定不是!
“您要是没什么大碍,我们就通知梁王府来接人了。”
裴郎中话音未落,秦昊就急忙摇头。
“我头疼,头晕,看东西重影儿……我肚子也疼,心口、心口也疼……”
“今晚不能走,”秦昊看了眼外头的天色,“今晚我得住在这儿,明儿……明儿再走!”
裴郎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似乎全然看穿了他的把戏。
“随您,裴某告退。”
裴郎中拱了拱手,起身离开。
他临走前,还指了指桌案上的一张纸,“诊费,记得让梁王府给裴某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