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扫王爷的兴致,所以托人请几位先生到府上,教臣妾作诗……”
阮宁话还没说完,人群里就传来嘲弄的笑声。
“燕王妃真是说笑!字都不识,还能学会作诗?”
“你这临时抱佛脚,恐怕佛祖也帮不了你吧?”
“哈哈哈,乡巴佬学作诗……真是今年最好笑的笑话!”
贵妇小姐们,忍不住嘲弄。
阮心怡体贴关切地说,“姐姐,你就伺候好燕王起居,给燕王翻身擦洗……就算尽职尽责了。
“何必东施效颦,好高骛远呢?唉……人贵有自知之明,人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自己的出身。”
她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阮宁觉得……她要是个玻璃心,这会儿都恨不得扣个地缝儿钻进去。
但她脸皮厚,非但不羞愧,反而笑得灿烂。
“哦?学作诗?”太后娘娘道,“今日燕王妃也给我们做首诗,让大家听听?”
太后娘娘笑容平和,似乎并非故意为难她。
但叫一个刚学作诗的女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现场作诗……分明就是想让她当众出丑。
更可况,那些嘲弄她的贵妇小姐们,嘲弄的笑声,还不绝于耳呢。
太后也不曾训斥她们。
这是想给她们提供更多嘲讽的素材呢。
阮宁想了想,“既然太后娘娘想听,那臣妾就献丑了。”
阮宁环顾四周,一边慢慢迈步,一边轻缓吟诵: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阮宁的声音很好听,强调抑扬顿挫。
这诗……当然不可能是她作的。
她抄的嘛。
她让秦云川给她请会作诗的幕僚来,就是想请教人家,她背的唐诗宋词,这个时代有没有?
如果有了,她就避而不抄,免得侵权。
若是没有,她就能放心大胆的抄!
这是她那日在秦云川的书房,翻书翻到睡着,领悟出来的捷径——与其她自己去找,不如直接问专业人士,省时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