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柏受了警告之后,来燕王府反倒得更勤了。
他似乎把警告,当成了他是燕王府自己人的信号。
阮宁见事态进展不错,她也收敛了许多。
她只偶尔来问渠园,和阮文柏一起讨论诗词典故,文法。
每次她来,阮文柏都格外有精神,不说出口成章,也能超水平发挥。
“近来,文柏似乎活泼了些,人也明朗了。”
张氏笑眯眯地跟阮斌说道。
阮斌得意道,“我就说,让他多跟梁家小公子接触,那孩子多活泼。太后也娇宠他。文柏跟他关系密切,自然大有好处。”
阮心怡这日回娘家,走到花厅门口,正听见爹娘地对话。
她冷笑一声,“爹娘这是被蒙在鼓里呢?你们再不拦着他点儿,他恐怕要将整个忠义侯府,都葬送了!”
阮斌豁然起身,指着她的鼻子,“逆女!你说什么呢?!”
张氏也不悦,“心怡,可不兴这样,那是你亲弟弟!”
“你们不知道吗?文柏近来,常去燕王府,甚至不是休沐的时候,都会从国子监专程赶去燕王府。
“一待就是一两个时辰,走得时候还特别高兴。”
阮心怡冷笑着坐下,像是没看见她爹娘难看的脸色。
“这事儿,还是世子告诉我的。
“你们想,世子都注意到的事情,宫里会不会也知道了?”
阮心怡顿了顿,加重了语气。
“听说,过了年,燕王的身体好些了,已经能下地了。
“这个时候,宫里会更紧张吧?忠义侯府的身份也更尴尬了。
“虽然我会在世子面前美言……但如果阿弟和燕王府走得近,恐怕是……”
“来人!”阮斌拍桌子道,“快去把大公子给我叫回来!”
他满面怒容,指着张氏道,“你教出来的好儿子,现在竟学会撒谎了!他说是去找梁家小公子!谁知竟是骗我!”
张氏缩了缩脖子,暗暗怨怼地瞪了阮心怡一眼。
阮文柏今日特别高兴。
因为阿姐也来了问渠园。
“我写了几首新诗,请阿姐品评。”阮文柏两手发颤地把他的诗作递给阮宁。
阮宁轻笑,“巧了不是,我也写了几首新诗,请文柏给看看。”
阮文柏激动得满面通红,“阿姐的诗,定是佳作,我是拜读,学习呢!”
他还未翻开本子,阮家的下人就来催,“少爷,老爷叫您回去呢!”
阮文柏心中一紧,他爹的人,能找到这儿来……就是已经露馅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