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是我呀,你师父呀!快出来让我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
黄忠死死地拽着被子,两只手抖得厉害。
裴郎中和阮宁对视一眼。
他拉开元亨,“他受了刺激,说不了话了,情绪异常,你别逼他,由着他吧。”
元亨露出惊讶之色,“说不了话?怎么回事?哑巴了?没伤着舌头吧?”
裴郎中道,“不是伤着舌头,是伤着头了。”
元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眼见黄忠十分怕他,他只呆了一小会儿,就讪讪地离开了。
“你好好养身体,等你好些了师父再来看你。”
元亨走了以后,黄忠才从被窝里探出头来。
但这会儿,他目光又变得直愣愣地。阮宁跟他说话,他也毫无反应。
阮宁垂眸想了想,“也许换个环境会好一点。裴郎中是王爷的大夫,老把黄忠放在你这儿也不合适。”
阮宁叫人准备车马。
“黄忠,你去福宝路的宅子那儿好生养着。那边什么都不缺,你别多想,好好养身体。”
阮宁说完,黄忠毫无反应。
他像是在过度惊吓中,尚未回过神来。
裴郎中看着阮宁欲言又止。
阮宁让人把黄忠送上马车,才回过头来问裴郎中。
“裴郎中有什么要说的?”
裴郎中低声道,“黄忠看见元亨,怕成那个样子,着实很奇怪啊?”
阮宁道,“许是伤了脑袋,记忆错乱了。给他换个环境,缓一缓,或许能好点。”
“师父真是这么想的?”裴郎中看她。
阮宁扯了扯嘴角,“当然了,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想?”
裴郎中摇摇头,“定是记忆错乱了……许是把元亨教他功夫时的严厉,错记成别的什么了。”
阮宁并未多言。
她把黄忠送到了福宝路的宅子。
住在这儿的孛儿帖和古儿别剌,都已经对京都的规矩,习俗,甚至口音都很熟稔了。
阮宁对她俩道,“孛儿帖从今往后跟着我吧,至于古儿别剌……”
小姑娘跃跃欲试地看着阮宁,小身板儿挺得笔直。
“王妃,虽然我之前被王婆子蒙骗,可我现在晓得规矩,晓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