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考虑起了读书时的细节问题,“奴婢去读书,得有个西朝人的名字吧?奴婢的蒙古名字,旁人未必认得。”
阮宁点点头,“对,认不认识倒在其次,太过另类,有可能让她们排斥你。我得好好给你和孛儿帖想个新名字。”
两人回到府上,阮宁就铺纸研墨,咬着笔头琢磨。
想了一阵子,她落笔纸上,“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这词还有下阙,但阮宁写到这儿,就停了笔。
古儿别剌认识西朝字,她在一旁一边研墨,一边念着。
“彩袖不错,孛儿帖要叫彩袖吗?”
阮宁摇了摇头,“她那么刚毅的女子,彩袖怎么配得上她?”
阮宁用笔圈住了“玉钟”两字,“品性如玉,气势如钟。在诗词里,这玉钟是珍贵的酒杯。这个名字才配她。”
古儿别剌跃跃欲试地看着阮宁,“那奴婢呢?什么名字配奴婢?”
阮宁看了她一眼,抬手圈住了“楼心月”三个字。
“楼心之月,明亮高洁。”
与她的身份,高昌公主不是正配么?
古儿别剌闻言,眼睛大亮,“月亮,明亮高洁!奴婢心月,谢主子赐名!”
阮宁也十分满意地点点头。
楼心月正低头,看着阮宁那漂亮的小楷,特别是被圈出来的“心月”两字。
忽然听到院中丫鬟们向王爷请安的声音。
她正要退到一旁。
却只觉厉风扑面,眼前有人影一晃。
秦云川那高大的身形,已经出现在她面前。
秦云川脸色沉沉,浑身释放着不悦的威压。
如此强大的威压,让楼心月的膝盖直发软,好像随时都要噗通跪下。
“你又去小梨园了?”秦云川眸子沉沉地盯着阮宁。
阮宁挑了挑眉……什么叫又?上次不是他让她去小梨园听戏的?
“你把黄忠搬去别院了?”秦云川余光瞟见楼心月,“呵,连丫鬟都换了。”
他忽而伸手,捏住阮宁的下巴,倾身逼近她。
他沉沉的眸子里似有火星迸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