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郎中和阮宁,进了屋里。
曹行简已经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昨儿下了一夜的雨,今儿虽放晴了,空气却很潮湿。
曹行简的屋子里,却热而干燥。
这大大减轻了他的痛苦。
他看向裴郎中的神态特别恭敬客气,“劳烦裴郎中!”
曹行简挽起袖子,露出手腕。
裴郎中给他把脉时,阮宁就在一旁看着。
她戴着厚厚的面巾,目光灼灼地扫视过曹行简的全身。
因为魔瞳的作用,她一下子就能锁定曹行简皮肉之下,骨头上有毒疮之处。
她看得认真。
曹行简却眉头越皱越紧,也越发的不满。
“放肆!你这丫头,好不知羞!怎得盯着男人直看!”曹行简喝骂道。
阮宁挑了挑眉,对方不知她身份,而生病之人,又多敏感,她倒并不生气。
裴郎中也适时开口,“曹将军有所不知,她的医术更在裴某人之上,她可观其行知其病,她不用诊脉,就能给曹将军看诊。”
曹行简哈哈一笑,“曹某自小看过许多大夫,从军以来,更是如此。还从没听说过,有人单凭眼睛,就能给人看诊!”
“二叔!不可不信!”曹爽赶紧道,“仙姑可灵了!”
曹行简皱眉瞪了侄儿一眼。
曹爽嘟囔道,“真的!”
裴郎中道,“燕王府上新研制了麻醉药,有此麻药,便可为曹将军进行刮骨疗伤。”
“虽然曹将军实乃英雄汉,并不怕疼,但有此良药,亦能少受许多罪!”
曹行简立刻拱手,“多谢裴郎中……”
“不能用刮骨疗伤。”阮宁用粗哑的嗓音道,“因为毒疮太多,全身上下一共有十几处。”
“若用刮骨疗伤,创口太大,万一感染,没有抗生素,太危险了。”
屋子里霎时一静,三人都看着阮宁。
曹行简简直气笑,“你个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裴郎中不比你懂?毛都没长齐呢!就敢在你曹爷爷面前指手画脚?!”
阮宁却侧目往窗户口看了一眼。
曹爽正吓得想上去捂他二叔的嘴……他昨儿就吃了“嘴贱”的亏!
他二叔这病,性命攸关,可不能再犯同样的错了啊!
曹爽却见阮宁给他使眼色。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