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回到自己宫中,脸颊上的那一道口子早已经愈合了。
宫女连忙拿出药膏,要给她涂抹。
太后心里却烦闷不已,正如此时阴沉沉的天气。
“小皇帝越大,越有自己的想法,他不像小时候那么听话了。”
太后失望地叹了口气。
太监连忙安慰她。
“镜子拿来,哀家看看。”
太后对着铜镜微微侧脸,脸上那道血口子没多大,愈合之后只剩一道细细的血痕。
她又看着镜中人,“还如此年轻貌美呢……”
“是啊!太后娘娘如春露朝华一般美丽,更比那二八年华的女子多了成熟妩媚……”
太监夸着夸着,忽然不说话了。
太后斜睨他一眼,“怎么不说了?”
太监小声轻叹,“可惜先帝爷走得早……”
美丽有什么用?她是个寡妇呀!
这美丽给谁看?
太后扔了镜子,“传燕王进宫!”
太监微微一愣,“主子要传谁?”
“你耳朵不好使了,就该从这个位置上退下去了,多得是机灵懂事,耳朵又好使的人能接替你的位置!”太后冷冷道。
太监再不敢多问,连忙让人去通传。
燕王秦云川,此时正陪着阮宁,他剥了一大碗葡萄,放在阮宁手边。
他则正在给阮宁……肚子里的孩子抚琴,做胎教呢!
“动了!儿跟父王打招呼呢!”
秦云川盯着阮宁的肚子。
他的琴弹得不错,若论技术,肯定不如王府的琴师,也不如他的一些文雅的幕僚。
但他儿最给他面子,阮宁叫琴师来弹琴,儿子从来不动。
他每次一弹,儿子总要回应他。
秦云川正在兴头儿上,下人突然来禀,“爷,宫里来人了,传您进宫去。”
“不去。”秦云川头都没抬。
下人微微一怔,“是内宫的宫人……”
琴音微微一顿。
阮宁正插着葡萄往嘴里送,闻言抬眼看过来。
秦云川看着那通传的下人,“你耳朵塞驴毛了?本王刚说什么?”
下人面色一紧,“王爷说,不去。”
“滚吧。”秦云川道。
下人连忙躬身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