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丈一来就直奔先前的厅堂。
“国丈爷,这边!”
下人给他带路,他却总忍不住冲到了下人的前头。
终于来到儿子面前。
梁国丈看见梁子云,便喜极而泣,“我儿!我儿!你终于醒了!你要把你爹给吓死了啊!”
梁国丈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在燕王府里,老泪纵横,心头五味杂陈。
“你爹?”梁子云愣了愣,“谁是你爹?”
“你呀!”梁国丈道。
“我是你爹?”梁子云惊愕地瞪大眼睛,“那你也太……显老了吧?”
“我呸!我打死你个小兔崽子!我是你爹!”梁国丈顿时气得从凳子上跳起来,“我刀呢!我刀呢!”
梁子云赶紧抱住自己的脑袋,“哎哟哎哟……我头疼,头疼!这位老爷,您别激动,他们说我撞到了脑袋,把脑袋撞坏了,所以认不清人。”
梁国丈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说来也怪,他原本头疼、胸闷、心口疼,浑身无力。
但被儿子这么一气,他哪儿都不疼了,身上也有劲儿了!他甚至想耍一耍他的大刀了!
看着儿子可怜巴巴地抱着脑袋的样子,梁国丈心疼大于生气。
他伸手想摸摸儿子的头。
儿子吓了一跳,抱着被子,退到墙根儿,“别打我!”
梁国丈叹了口气,“裴郎中!我儿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连他爹都不认识了?”
裴郎中捻着胡子道,“撞坏了脑袋嘛!不过这种情况,会好转的。乃是因为淤血压迫,但小公子在服用清淤的药,等淤血清干净,也许就能恢复记忆了!”
“牛,还有牛……”楼心月在一旁提醒道。
裴郎中瞪她一眼,她立刻不说话了。
梁国丈看见楼心月,脑门儿上的青筋立时一跳。
他如今回想起来,觉得自己太离谱了!
他国丈府的小公子,再怎么着,也不至于去入赘别人家!他老梁家的脸皮往哪儿搁?
他只当没看见楼心月,冲裴郎中拱了拱手,“既如此,还请裴郎中开了药,老夫这就把儿子给接回去慢慢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