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厅里气氛凝滞。
秦云川眼底有隐约的脆弱和受伤。
阮宁轻嗤一声,“想到哪儿去了?我不相信王爷,还能相信谁呀?但这宫女不能交给王爷处置!我留着有用!”
“你要怎么用?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秦云川本欲反驳,但话一出口,就变了味儿。
唉,他本是说一不二的铁面王爷。
如今却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嘴都不跟他一伙儿了!
“王爷命人关好她,别叫她跑了,就是帮了大忙了!”阮宁说道。
她既不愿明说,秦云川也没有继续追问。
但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儿。
一直到晚间。
玉钟才跟着办完了事儿,一脸疲惫地回到崇瑶院。
“衙门的事儿办得怎么样?”阮宁一边喂孩子,一边问道。
秦云川本在一旁看书,闻言也支棱起耳朵。
“唉……就是城南报案那人的丈夫孩子。”玉钟长叹道,“家里两个男丁都死了,就剩下寡婆婆和寡媳妇。”
“好好的一家人,虽说穷了些,但那男人勤快能干,才找了个好活计,一家人眼看着日子就要好过了,结果……”
屋子里静了静,丫鬟和嬷嬷都不胜唏嘘。
穷人出身的青果儿,最听不得这个。
她咬着牙,“太……太过分了!那家人,是飞来横祸啊!”
“她为了蒙蔽表小姐,就这么杀人不眨眼……”
青果儿说着,嗓子一哽,她说不下去,赶紧退出上房,跑出去哭了。
“梁子云什么反应?”秦云川问道。
玉钟颔首道,“梁小公子一直没让表小姐露面,自始至终是他跟着衙门的人在跑。”
“他有时候说话不太灵光,衙门的人也不认得他。他们故意放水,叫那婆媳俩冲上来,对他一通挠。”
“梁小公子脸上、脖子上都挂了彩。”
玉钟说完,叹了一声。
“唉,其实这事儿跟他没关系,也怨不着他呀!凭白挨了那么几下,还伤在脸上!”
阮宁却摇了摇头,“你这话错了,他是代姐受过,该挨几下。”
玉钟一愣……半晌,她不由点点头,“难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