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看着秦云川,解释的话还没说完。
秦云川忽然扭头道,“听王妃的,把人带回来吧。”
说完,他竟然阔步出去了。
阮宁琢磨了一会儿……突然发觉,她虽然深知梁子云的状况。
但其他人,特别是裴郎中之外的人,可能根本不明白。
倘若秦云川知道,梁子云这么一回去,会有性命之忧……也许他会放下成见和与他家族的利益纷争,先救人性命。
“王妃,王爷气呼呼得去书房了,您要不要……”青果儿从外头进来,小声问阮宁。
阮宁摇头,“不必,你去问裴郎中,我上次让他准备的水蛭,他准备的怎样了?”
“让他带上水蛭,以及上次那个药方,去梁子云住的客房等着我。”
青果儿答应一声,躬身退下。
阮宁却来到桌边。
她不去找秦云川,不去哄他,并非是赌气。
而是秦云川正在气头上,跟他说什么,他也听不进。
阮宁索性提笔留书,“看王爷匆匆离去,不知是有急事,还是赌气。在宁宁眼中,王爷乃顶天立地大英雄,断不会因为外人的事,跟宁宁置气。”
“但有些话,宁也需解释。要救梁子云,并非是有对这个人,有什么私情。”
“一来,是觉得见死不救,非我所愿。二来,是觉得他并非十恶不赦,他姐,他爹的事儿,与他何干?”
“三来,王爷觉得是我骄傲也好、自负也好,我敢断言,他这么回家,他脑中情况复杂,很可能有性命之忧。”
“如此年轻儿郎,若我能救却不救……想来那么冷硬无情的宁宁,也绝非王爷所喜欢的宁宁。”
“阮宁敬上,给我孩子他父王。”
阮宁写好信,用墨玉镇纸压着,她又去看了熟睡中的儿子,这才叫玉钟撑着伞,同她去了客房。
梁子云刚刚被送回来,他浑身都湿透了,脸色发青。
他意识混沌,但身体却颤栗不止。
裴郎中也已经到了,正站在廊下,一面避雨,一面等着阮宁。
“他情况不太好,头脑中的淤血,经过了这几天,也不知肃清了没有?如今又昏迷……怕是危险了!”裴郎中担忧道。
阮宁点点头,“水蛭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