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叨扰了,我还觉得珠娘待客不周呢,怎么扔下客人自己回府了。”
“贤侄啊,你们既是珠娘带回来的贵客,自然也是我的贵客,这不是官司还没有打完吗?”
沈万财拍了两下陈长安的肩膀,把人一揽,亲昵道:“没打完你就在这住着,那王家也是个秀才,难保没有点门路啥的,你这一家子,瞧着都是长辈啊,你就不怕人家下黑手?”
陈长安:……
孟檀:……这话好像有点耳熟。
不得不说,父女俩很像,这说话都直击要害,陈长安愣是被沈万财推进了别院,拉去了书房。
美其名曰:切磋棋艺。
“爹,您快说。”这里头许多事她虽然都能打听到,但人手到底不如沈万财多的。
“他常去书院的厨房自己做菜吃,常被书院的学子诟病。”
“这陈长安还挺会藏自己的锋芒的。”
听到身后不远的议论声,王秀才得意地勾起唇,轻蔑地看了一眼田家人,虽说田家也有一个秀才在场,可是并没有请辩师。
“原来他好吃……”沈金珠若有所思。
瞧着陈长安欲言又止的模样,孟檀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更有人小声嘀咕,“要我说,是不是这田家瞧见王家条件好,霸着女儿冲王家要好处,两家这才撕破脸?”
此刻,百姓的议论声更大了。
瞧瞧,都要上公堂打官司了,陈长安是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都精神了不少。
田猛拳头捏得咔咔响,真想一下子上去撕烂这人的虚伪嘴脸。
“这王秀才如此,说不定与田家女……”
[大郎,你没被他算计到啥吧?]
“闺女,放心冲,爹都试过了,这陈长安是个人才,爹这几日从早上一直缠磨他到晚上,他都没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这说明能忍。”
“你看看,我就说吧,就是田家管王家要许多银钱,父母如此,想必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
“棋还下得不错,说明是个聪明人,让他给我讲学,也讲得认真不敷衍,说明他宽厚,至少表面待人接物是极其有礼的,琴画是差了,但他家是耕读人家,上学堂都靠族里接济的,也正常,但是咱家也不是书香人家,也算是门当户对的。”
他还是秀才,县衙也会有诸多考量。
“伯父伯母,我是真的爱桃儿,没有她我甚至想去死,就连考功名,都觉得无味,只要您家能把桃儿嫁给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哪怕是钱财,我也是愿意付出的。”
那王秀才显然是懂大楚律法的,上来就忏悔,态度好,说不定能减轻判决,娶到田家女。
此时,沈万财也在小声同沈金珠讲话。
好一番言辞恳切,不去唱曲都是埋没了人才。
沈万财酸得不行,他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宝贝闺女,胳膊肘居然会往外拐了。
不过想想也是,真要是暴发户,生意也不能做到这般大。
“估计就是这样,这秀才真是深情啊,要是我女儿遇到这样的人家,我就是不要彩礼,也要把女儿嫁过去。”
后面的话未说全,但已经有几个二流子猥琐地笑了起来。
这些话,不大不小,恰恰流进了刘翠花的耳朵里,她才明白王秀才这跪下来的意思。